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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見更好,花千凝並不想見公孫夢未,從初次見面就不愉悅,越往後面倆人的關係越是緊繃。花千凝也不知道公孫夢未到底什麼心思,在自己表達厭惡之後,公孫夢未反倒纏得更緊了,幾次羞辱之後,公孫夢未似乎收斂一些,但下次再見,又是最初的模樣。
花千凝的記憶不受控制,想到了曾經的完顏國,也曾強盛一時,如經卻是灰飛煙滅,人生何嘗不是如此起起落落呢?她便是最好的例證。想著想著花千凝便有些低落,她的人生實在沒有什麼奔頭,想來也是可笑,當真是活也活不起,死又死不得。花千凝逼迫自己停止回憶,過去的事,如今想來,沒有一絲快樂可言,反倒是越來想越悽苦,那些回憶時刻提醒她,現在的自己是多麼落魄。
今兒個,天從早就開始陰著了,到了夜裡,這雪終是洋洋灑灑下了起來,地面很快覆上薄薄一層積雪。花千凝的國度,是不會下雪的,常年四季如春,眼下見到雪很是新奇,也暫時讓她忘了痛苦,手捧著雪玩了起來。拜月和祭月在門口瞧著,神色各異,不過都是沒有開口說話。花千凝一襲白衣,與漫天的雪花融為一體,嬌俏的容顏被白雪襯得越發精緻。只是神情冷峻,臉色蒼白,所以縱使是在玩耍,仍是叫人看不出一絲歡愉。身材雖是窈窕,但偏瘦了一些,寒風颳過,身上的單衣越發顯得輕薄,祭月瞧著從心底生出冷意,偏過身子瞧了瞧一旁的拜月,微微抿著唇,眉眼之間流露出來的亦是不易察覺的憐惜。
花千凝也沒去管身後的目光,被捕獲那一刻,花千凝就知道,他人的眼光只會讓自己活得更加艱辛罷了。其實,心裡還做不到不在意,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花千凝手捧著雪高高揚起來,雪隨風飄散,像是無根的野草。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悲從中來,花千凝微微仰起頭,不想淚水流下來。
雪越下越大,拜月扭身進去向公孫夢未稟報下雪了,並且愈來愈大,亦有試探之意。片刻後,公孫夢未果然穿戴好出來了,一出門,就瞧見雪地里的花千凝著一襲白衣盈盈而立,宛如雪中仙子,寒風颳過,掀起衣衫下擺,她似乎隨時都會迎風而飛。那衣衫著實太薄,公孫夢未本是帶著笑臉出來的,眼下臉色一沉,低聲道:「眼下寒冬時節,緣何她還穿著春日的衣衫?」公孫夢未語氣一頓,「沒人給她發放禦寒的衣物麼?」
「想必是桂嬤嬤沒有給她發放罷。」知道皇上怕驚擾到花千凝,拜月在一旁也是壓低聲音回答,確實,花千凝始終背對著她們,並不曉得身後多了一個人。
花千凝一回身,驚覺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第一反應就是往後躲,奈何路面積雪頗滑,站了許久的腿不聽使喚,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公孫夢未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攬住花千凝的腰身往懷裡一帶,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所以沒有片刻的猶豫。花千凝驚慌過後,發覺被抱在了懷裡,並不是陌生的味道,公孫夢未的身上總是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區別於花香,也不同於房內的暖香,似是天生就有的味道,在這雪夜裡,那一抹幽香更加濃郁。
公孫夢未沒有放開的意思,花千凝掙扎得愈發厲害,一揚手,不偏不倚正好打到了公孫夢未的臉頰,啪的一聲,雪夜裡倒是很響亮。不遠處的拜月兩人不明情況,祭月聽見聲響步子都邁出去了,被拜月一把來回來了,這人是有多蠢笨要在這時候過去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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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調戲
被打了一巴掌,公孫夢未鬆開了人,捂著微微發燙的臉頰,略無奈道:「果真是公主的性子,到了我這,還敢動手打人了。」花千凝愣神,便知道公孫夢未誤會她了,她絕不是故意的。
花千凝別過頭,也不屑去解釋,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讓公孫夢未有些惱火。公孫夢未繞到花千凝的正面,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還是這般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真不討喜,聰明一點就該好好服侍我,我歡心,你才有好日子過。」
花千凝被迫揚起下巴,琥珀色的雙眸寫著桀驁,冷笑道:「皇上不是很清楚麼?我可不會伺候人。」伺候這兩個字被花千凝咬著牙吐出來,透著陰冷。
「莫怕。」公孫夢未並沒有惱怒,反而露出笑意,「人麼,生下來就會做的事很少,慢慢學起來就是了,我有的是時間。」花千凝厭惡地推開公孫夢未,自己也向後退了一步,咬著唇冷眼看著公孫夢未。
公孫夢未嘴角含笑,越發覺得調、戲花千凝有趣,望望飄雪的夜空,嘆了一句,「真是風順輪流轉呢,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千凝公主會成為我的階下囚呢。」花千凝打了個冷戰,不知是因為公孫夢未這番話,還是因著身上衣衫太薄。
「隨我進去罷。」公孫夢未伸手出去,花千凝卻沒有握住,只是瞧了她一眼,自顧往前面走了。公孫夢未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越發地覺得有意思了,不怕反應大,就怕沒反應。
到了門口,拜月和祭月都規規矩矩垂首而立,花千凝畢竟也曾是公主,怯場這回事對她來說不可能。既是公孫夢未叫她進去,那便大大方方進去,所以花千凝沒有理會門口的那倆人徑直進去了,而那倆人也確實沒攔她。公孫夢未到了門口,對著拜月說:「明兒個一早,你去清心齋走一趟探探情況。」拜月心領神會,嘴上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