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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喜歡秀兒,最喜歡秀兒了。」公孫芷幽深的目光望向遠處,忽而低聲說:「秀兒,我想去慈雲軒看看。」
不行,這是屠秀的第一反應,額娘說了那地方危險,不得再去,「還在想那個女子嗎?」公孫芷點點頭,「這幾日,晚間總能夢到她。」
「嗚,都沒有夢見我麼?」屠秀小嘴嘟著,吃醋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你就在我眼前,在我心裡,何須在夢裡。」公孫芷幾句小情話說得屠秀心肝直顫,膩著爬到公孫芷身上要抱抱。公孫芷俯身便把人抱起,摟在懷裡,屠秀手指劃著名公孫芷的臉部輪廓,甜甜地說:「我喜歡芷兒。」芷兒大抵是她這一生中遇見過的最完美之人,雖然,她還小,不配說一輩子,但心底卻早已認定,這輩子,再也不會像喜歡芷兒那般去喜歡一個人了。
屠蘇雖然是做好了挨罵的準備,但這頓暴風雨遠比她想像中還要大,蕭太后光是聽到「慈雲軒」三個字,已是勃然大怒,「沒有哀家的命令,誰都不准接近慈雲軒!」屠蘇更不敢說實情了,軟言軟語說了好一會,蕭太后的臉色才沒那麼難看,「皇上也不准去,尤其是芷兒和秀兒,讓她們都離那裡遠一些。」公孫夢未打獵受傷的事,是瞞著蕭太后的,蕭太后年紀越發大了,越是哀傷的事越是損耗精氣,公孫夢未現在都是報喜不報憂。
屠蘇灰頭土臉回來,跟如意大概說了一遍,如意也心憂,蕭太后如此反對,定是知道什麼。如意不懷疑蕭太后的真心,她對誰都可能不好,但對皇上不會,對於芷兒不會,那地方會不會真的很危險?如意越想越不放心,「把秀兒叫來,我再好好問問。」
「額娘,」屠秀小步跑過來,撲進如意懷裡,屠蘇陪著公孫芷一同坐在院落里,打算趁機問問。如意拉著屠秀坐下,邊問:「秀兒跟額娘說說,那鬼屋裡,都有些什麼?」
「鬼屋哦,」屠秀小白牙咬咬唇,「那裡什麼都有,」杏眼眨眨,「就是沒有人住。」屠秀抓住如意的手指,搖晃著問:「額娘,世上真的有鬼嗎?」屠秀也好奇,所以跟著公孫芷偷偷去過一次,那裡有侍衛把守,一般人進不去。可她的芷兒不是一般人,公孫芷不知怎麼發現了一條暗道,直通慈雲軒裡面,這件事,只有公孫芷和屠秀知道。
有沒有鬼,如意的想法是寧可信其有,可眼下又不願真的這般和秀兒說,「秀兒,跟額娘說,芷兒是怎麼帶你進入到慈雲軒的?」屠秀小手立刻捂住嘴巴,不能說,芷兒說了,這件事必須保密,要不然,就不喜歡她了。所以,屠秀什麼都可以跟額娘說,唯獨這件,不能說,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芷兒不喜歡她。
無論如意怎麼威逼利誘,屠秀小嘴都不肯張開,如意逼的急了,屠秀小臉癟著,眼睛眨啊眨,好似要哭出來了。如意只能作罷,哄道:「額娘不問了,秀兒不哭。」屠秀小臉埋在如意胸口,嗚嗚地哭,她不想隱瞞額娘的,可她答應過芷兒,不能說。屠蘇領著公孫芷進來,聽見嗚咽的哭聲,公孫芷的眉頭皺起。
☆、第145章 .144.
屠蘇與如意對望,倆人表情堪稱挫敗,屠蘇也是毫無結果。晚上,兩個孩子睡下後,屠蘇才提及,「芷兒遠比夢未小時候還有心計。」屠蘇用盡各種方法引誘,公孫芷最後都會繞到別的話題上去。
「若不然,我們隨著皇上和皇后一同去慈雲軒吧。」如意像是下了決心似的。
「怎麼去?太后娘娘光是聽到那三個字就震怒。」屠蘇搖頭,並不認可。
「這幾日,看好芷兒和秀兒,免得她們再去慈雲軒。」如意緩緩地說,現在看來,定是還有通道可以進入慈雲軒,否則,那重重的侍衛把守,兩個小孩子怎麼進得去?
屠蘇和如意有意看著,屠秀和公孫芷的活動範圍就只剩下庭院和房裡了。如意事先和屠秀說好了,慈雲軒是危險的地方,不能去,不僅她不能去,公孫芷也不准去。既然是危險的地方,屠秀也不想讓公孫芷去了,但又不能明說,「還是不要去那地方了,既然派了侍衛,說明不想外人進去。」屠秀如是說。公孫芷倒也沒懷疑,但心底盤算,該怎麼避開所有人再去一次,心結就在那,她不去,就會一直不安。那個白衣黑髮金眸女子,分明是想傳遞什麼給她,公孫芷後悔,當初瞧見那幅畫,她應該仔細瞧瞧的。
公孫夢未手好了許多,可以拿些輕便的物什,便準備去慈雲軒了。屠蘇把她去見蕭太后的事告訴公孫夢未,一再強調,蕭太后很生氣,建議她慎行。公孫夢未只是點點頭,心中已經決定的事,不會再改了。花千凝不會功夫,想進去就沒那麼容易了,兩個人晚上去探路,侍衛重重把守,花千凝放緩了呼吸,悄聲說:「看來還真是禁地。」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慈雲軒高聳的城牆,還有夜幕下發亮的黑門,給人以壓抑之感。
這樣根本進不去,花千凝壓低聲音問:「芷兒怎麼進去的?」公孫夢未搖搖頭,「若不然,我自己進去,你在外面等我。」她有功夫在身,西北處有高樹,她用輕功借力可以進入到慈雲軒里,但花千凝……花千凝不肯,說甚麼都要一起去,公孫夢未不能貿然闖進去,只得先領花千凝回來,往回走的路上,花千凝低聲說:「真是讓人鬱結。」
「怎麼?」
「你是一國之君,卻有你不能去的地方,」花千凝心裡沒譜,想著最安全的方式,便是帶著侍衛一同進入慈雲軒,可現下的情況,只能偷偷潛入,萬一有危險,傷著夢未怎麼辦?她沒想過,最有可能受傷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