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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希知道那呵呵二字的含義,她也鄙視自己,不過,藍羽既霸氣又帶著幾分懇求說四天留給她時,藍希的內心是早就同意了,只不過,幾年時間,她也不是原來那個不懂掩飾的孩子了。對於想要的,藍希不會再一味地訴求,更不會直白地表達出她的內心想法,說得好聽點她學會了委婉。其實,成長後的藍希與藍羽有相似之處,所謂的委婉,也不過是口是心非的一種,明明很渴望卻故意表現出很淡然的情緒,明明想要嘴裡卻冷冷地說不要……幸好,藍羽和藍希變化有相反的地方,藍希委婉了,運用在藍羽這,而藍羽學會了直接。這樣一看,七年時間,姐妹倆好像顛倒過來了。
到了所謂的旅遊景點,藍希才發現,那是一處很僻靜的山清水秀之處,青山環繞,綠林幽幽,清水淙淙,景色簡直美得不像話,而最為難得的是人少,十分清幽。藍希第一眼就喜歡這地方了,她很納悶,藍羽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現在的景點哪裡不是一堆人啊!藍希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藍羽,正望向遠方,目光也許是深邃到讓人迷醉。不過,藍希不會去說什麼,哪怕她很喜歡,成人世界的成長法則,謹言慎言,以往的藍希早就嘰里呱啦說開了,此刻卻沉默異常,藍羽不由得想,難道藍希不喜歡?
「喜歡這裡麼?」藍羽選擇直接問出來,不想去猜,累人。
「嗯。」藍希只是一個字,淡淡的,沒有任何情感。藍羽沒去計較,自己說:「我找了很多地方,也制定了許多計劃,想等你回來一起實現。」藍羽是陳述句,藍希靜靜地聽著,藍羽話語停頓很久,藍希都沒有隻言片語。
「藍希。」藍羽不能說沒有一點失落,不過還是飽滿精神的狀態,「咱們分開七年了,你的氣消了麼?」
「本來也沒什麼氣。」藍希淡淡一笑,「不過是我自己跟自己較勁罷了。」
「那就是你對我不生氣了?」藍羽深呼吸,藍希說:「嗯,本來就沒有生氣。」
「既然這樣,那我們把話說開。」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沒說開的麼?」藍希歪著頭,反問了一句。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說話還這麼氣人,「那好,藍希,七年過去了,我依然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這樣赤/裸裸直白的表白,曾經是藍希做夢都想聽到的,藍羽鄭重地看著藍希,等待著她的回答。藍希卻仍舊在玩手邊光滑的石子,好像沒聽見一樣,藍羽的信心一下子少了一半,藍希對她,真的沒有感情了?是自己拒絕的次數太多,推開的力量太大了麼?
這時候,藍希的手機響了,「喂,桃子。」陶小桃的電話,藍羽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好,我知道了,等走的時候一起吧。」藍希始終微笑著,那張臉在藍羽眼裡變得有些陌生。「好啦,我知道了,囉嗦鬼。」幸福的笑臉,甜蜜的暱稱,藍希掛了電話,人又是低頭玩弄石子,藍羽見藍希沒有回答的意思,她重複說了一次,「藍希,和我在一起吧。」
這次藍希很快揚起頭,臉上沒了笑意,冷清地說:「藍羽,你說的真輕鬆。」
「什麼意思?」藍羽挑眉,一時沒理解,藍希呵呵笑了下,神色又繃緊了,看起來有些嚴肅,「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想複合就複合,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藍希的話說得刺耳,藍羽面無表情地看著藍希,真的越來越陌生了。藍羽唇角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藍希不關注這個,繼續說自己的,「你有把我當做一個人去看麼?你有真的在乎過我麼?我一次次哀求你不要放棄我時,你一次次地提出分手……」藍希說得有些艱難,說到這個,往事一幕幕,藍希回憶起來,那麼多次的選擇,她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絕我嗎?」藍羽等藍希說完說清楚,她很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明明藍希之前的話已經在暗示了什麼,但藍羽還是把自己最柔軟的部分露出來,她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藍希沉默良久,才說:「至少我現在沒有辦法同意。」
藍羽的心,雖然做好了準備,但仍是深深得抽痛,痛得她有些坐不穩,她一手撫了下胸口,一手按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也不管那石子是否硌疼了她,藍羽按住地面側了個身,把自己的疼痛和狼狽收起來。
「所以,你是一定要回E國。」藍羽平靜地問,藍希嗯了一聲。淚水已不是在眼眶裡打轉了,七年時間,藍羽的淚不會那麼輕易落下,儘管,藍希的話,聽起來很堅定,很傷人。
「陶小桃對你好嗎?」藍羽突然問,藍希看了看藍羽,並沒有接她的話茬,反而是說,「我不知道你又會在什麼時候說分手,我真的怕了。」藍希看出來藍羽的異常,所以又補充了這句話,心裡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說:「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藍羽最不想聽到的,所以,一聲對不起就把這一頁翻過去了,要把她們留在過去。強求不來的應該放手,只是,這一次,不是七年,而是不知歸期,知道又如何,藍希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她,藍希連挽留的時間都沒有給她,直接選擇離開,真是乾脆利索。
罷了罷了,不就是一輩子一個人麼,藍希你想去國外,那就去。你想和陶小桃一起,只要你開心,都可以,這是我能給你最後的好了,不糾纏,放開手,讓你飛,看著你和別人飛到更高更遠的地方。曾經因為現實問題執意要和你分開,現在,問題我終於解決了,而你已然不是當初的你了,我會選擇祝福你。藍希,最後這幾天,我們好好的,算是給我人生中留下最後一筆濃墨,然後,各奔東西,藍羽調整好心情,「沒什麼對不起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難得回來一次,開開心心地玩吧,剛才的話題,當我沒說。這裡可以自己抓魚自己烤著吃,你不是愛吃魚麼?我抓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