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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殷嘉茗乍聞此事,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啊!】
殷嘉茗雖然是酒店名義上的管理者,但他不過是個進不了何家族譜的私生子,不管是他老爸的資產,還是屬於「集團」的酒店產業,全都沒他的份兒。
但誰叫他是酒店名義上的總經理呢?。
【……原來如此。】
殷嘉茗喃喃低語。
在找不到嫌疑人的情況下,警方會把鍋扣在自己身上,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不,還不止如此。」
葉懷睿說道:
「你還有其他把柄呢。」
殷嘉茗臉色越發難看了。
「雖不知兇徒入侵銀行的具體時間,但他們撬保險箱的時候觸發了銀行的警報系統。」
葉法醫繼續說了下去。
「警報是在21號凌晨一點五十二分二十四秒響起的。」
他說道:
「然後他們搶了珠寶,殺了佘方,從後門逃出了銀行。不過這次沒走下水道,而是直接乘車逃去了金城東南方的一處私人港口。」
殷嘉茗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們是打算連夜潛逃到東南亞去吧?】
「警方也是這麼猜測的。」
葉懷睿點頭:
「但是在這個環節出了差錯。」
葉懷睿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殷嘉茗。
四名劫匪駕車逃到港口,遇到了一群「看場子」的混混。
那四名劫匪中,負責開車的司機叫司徒英雄。
他是計程車司機,因為沉迷賭博而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貴利」,這大約也是他願意鋌而走險搶劫銀行的原因。
恰好當日碼頭負責「看場」的混混正是司徒英雄的債主,對方認出了司機,以為他想要賴帳「著草(逃亡)」,自然不肯放人。
司徒英雄情急之下叫破了「殷嘉茗」的身份,繼而引發了槍戰駁火。
聽完之後,殷嘉茗簡直氣得頭頂冒煙。
【那不是我!】
他大聲喊道:
【我沒去過佘方家,沒打劫銀行,也沒到過碼頭!】
他覺得自己真是比竇娥還冤:
【我不知道那個叫司徒英雄的傢伙為什麼要嫁禍給我,但我真的沒做過!我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別急,你先聽我說完。」
葉懷睿安撫炸毛的殷少爺。
「那群小混混里有一個人被子彈打中了肩膀,人雖倒下了,但卻沒有死。警察趕到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倖存者,並將他送去了醫院。」
葉懷睿說道:
「手術後,這個僥倖沒死的小混混向警方供述了自己當晚的所見所聞——他說自己認識那個開車的司機,也聽到他叫了『殷嘉茗』這個名字。」
【所以我……】
殷嘉茗本想說「我不認識他」,葉懷睿已經迅速地打斷了他的申辯。
「根據警方的記錄,小混混做完手術甦醒的時間是凌晨五點五十二分。」
葉法醫一字一頓: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殷嘉茗先是一愣。
三秒後,他猝然醒悟。
【媽的,我被坑了!】
是的,他明白了。
小混混中槍昏迷,緊接著送院手術,將近六點才醒過來。
人在昏迷時當然是錄不到口供的。所以警察要從證人口中得到他的名字,自然得是五點五十二分以後的事了。
——那麼,在凌晨四點左右給他打電話,通知他「快逃」的人,又是誰呢?
「沒錯,就是這樣。」
葉懷睿點了點頭。
有人冒用了殷嘉茗的身份搶劫殺人,但對方不確定殷嘉茗是不是當真無法自證清白,所以他不能讓殷嘉茗被警方抓住,於是選擇了打電話「通風報信」,讓他選定的「替罪羊」變成一個貨真價實的逃犯。
【……不,現在想來,不止這一件事……】
殷嘉茗低聲嘟囔:
【還有羅嫂被車撞了,是不是也……】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
有人冒用他的身份搶劫銀行,為了確保他背鍋,真是煞費苦心。
兇徒挖下水道的商鋪是殷少爺管理的酒店名下的物業,對方還特意選定了一個他獨自待在家裡的日子動手。
而且好巧不巧,殷嘉茗唯一的幫傭還在半個月前被車撞傷——至今找不到肇事者。
「是的。」
葉懷睿說道:
「所以,我大膽猜測——這個主謀肯定對你有相當程度的了解,並且跟你身形相似,年齡相差不大。」
他問殷嘉茗: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殷少爺默然了片刻。
【這……】
他終究還是為難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管著一間酒店啊!平常每天見的人沒一百也有幾十了。我手下的『馬仔』就不說了,連酒店侍應生和保安也大都是身材高大、長相端正的年輕人……】
殷嘉茗嘆了口氣:
【雖然他們都沒我帥吧,不過體型和年紀相差不大的還真能找出不少來。】
葉懷睿十分無語,又頗覺無奈。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只能從兩個方向入手調查這件事了。」
【嗯,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