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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睿的心臟重重地連蹦了兩下。
這畫面偏偏跟他腦中《人鬼情○了》里某個經典鏡頭互相重疊,。
若是兩人再一起伸出手,掌心相對來個無法碰觸的「touch」,簡直就可以直接配個《Un插ined Melody》當BGM了。
葉法醫被自己不合時宜的聯想給雷了個哆嗦。
他收回蘇打水瓶,扔是覺得有些心虛,又扭開瓶子,接連喝了幾口。
殷嘉茗不知葉懷睿的想法,也沒看過八年後才會拍出來的電影,單純就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可愛,便輕聲笑了兩聲。
葉懷睿抬眼看他。
【總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讓樂樂儘量減少過來的次數。】
殷嘉茗笑著擺了擺手,將話題引回到了重點上。
【還有翠花他們那邊,我也會想辦法提醒他們注意安全的。】
看到身邊的人影動了動,身體前傾,殷嘉茗知道葉懷睿是有話想說,立刻又補充道:
【嗯,我明白的,樂樂跟我的聯繫越少人知道,她才能越安全,對吧?】
葉懷睿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殷嘉茗不再說話了。
他開始琢磨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趙翠花和樂樂等人不會受到牽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叩叩」幾聲輕響。
殷嘉茗聞聲抬頭,發現是葉懷睿在用手指叩擊地板,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嗯?】
他轉頭看向對方,【阿睿,怎麼了?】
「其實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葉懷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金城大劫案的卷宗並沒有涉及到阿虎的死,所以現在葉法醫也暫時無法確定,阿虎這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後又找沒找到兇手。
葉懷睿是想等颱風天結束後,到檔案室再仔細翻找一下卷宗,看能不能找出阿虎這樁舊案的。
只是現在連阿虎都被殺害了——很顯然,不止他們急著找到兇手,兇手怕是也很想儘快找到殷嘉茗。
一想到卷宗里記錄的,殷嘉茗的「結局」,葉懷睿就心口憋悶,糾結難言。
他簡直無法想像,殷嘉茗真的會「死」。
他會背負永久的污名,身中一槍,墜入大海,屍骨無存。
再過不久,自己就再也見不著、聽不到,和身邊這人永遠失去聯繫了。
而距離殷嘉茗的中槍落海,只剩四十天而已。
——換而言之,他們只剩四十天整了。
殷嘉茗:【你要告訴我什麼?】
殷少爺無從得知葉懷睿所知的「未來」,這會兒仍然滿腦子都是怎麼找到兇手,怎麼替阿虎報仇,如何替自己洗脫冤情反而成了其次了。
葉懷睿:「……」
他沉默了數秒,才緩緩地開口。
「我們在芙蘭村後山找到的那具白骨屍,確實是那個失蹤的劫案司機司徒英雄。」
【哦?】
殷嘉茗面露驚喜:
【是你說的那什麼……基……】
他一下子忘了「基因」這個對他們八十年代人來說還太過新奇的名詞,【反正,就是那什麼新奇的檢驗方式,爛成骨頭也能確定身份的,對吧!】
「嗯。」
葉懷睿說道:
「我們檢測了白骨屍的線粒體脫氧核糖核酸,與司徒英雄的同胞妹妹基本一致,說明那確實是司徒英雄本人。」
聽不懂的詞語就忽略,殷嘉茗只要知道個結論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我們可以推測,司徒英雄很早就被劫案的犯人給滅口了……】
他想了想:
【芙蘭村離伏龍港不遠,我覺得,八成是在出逃失敗當然,兇徒就把司徒英雄直接給殺了,然後埋在了後山的荒地里——所以警察才會連他的一點兒蹤跡都找不到!】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葉懷睿頓了頓,才慢慢地說出了他真正想說的話:
「如果我們的推論沒錯,司徒英雄在劫案發生後沒多久就被兇手殺害的話,那麼,他在你的時間裡,現在應該已經埋進土裡了。」
殷嘉茗:【!!】
他一愣,然後瞬間明白了葉法醫想要表達的意思。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葉懷睿說道:
「我們在屍體的襯衣內側口袋裡發現了一些零錢,還有一張小紙條,從大小來看,應該是便簽或是收據之類的東西。」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胸口的位置。
果然,殷嘉茗一聽「紙條」二字,立刻來了精神:
【上面寫了什麼!?能知道他們藏在什麼地方嗎!?】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初期,可沒有現在那麼普遍的手機電腦電子記事本,連傳呼機都是稍微有點兒財力的人才用得起的稀罕貨,平常要記點兒什麼資訊,比如一個電話號碼、一行地址什麼的,基本都得靠紙筆。
那麼這些紙質載體,就是最好的破案線索了。
若是能知道司機司徒英雄在生前打過什麼電話,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就可以迅速鎖定他的交際圈,指不定便能順藤摸瓜,找到在逃的三名兇徒了!
「對不起。」
葉懷睿卻搖了搖頭,遺憾地回答:
「那張紙在地下埋得太久,已經爛成碎紙末了,我們什麼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