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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謹微微搖了搖頭,抿唇道:「我今天還要去警/局一趟,做個筆錄,等我做完筆錄就回來——」
「這兒有我呢,你先回去休息。」洛姣不容置疑道,她看著眼底下滿是黑青的江謹,突然有些感慨,顧虞用命救下來的人,也是這樣真心的對待她,還真是幸運啊。
眼看洛姣堅持,江謹也不再強求了,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應了下來,她想到自己又能見到自己的母親了,心中的感動怎麼也抑制不住。顧虞醒來之前,她是憂心顧虞,只是打了個電話和自己的母親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就沒有多言了。
她想見到自己的母親,想迫切地見到自己的母親,對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我。我要和她在一起,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東西會分開我們了。
江謹想到前世自己母親去世之前希望見到自己結婚的願望,又想到在這一世的不久前,自己母親試探顧虞是不是喜歡自己的話,江謹不是這一世三十出頭的人了,她自然明白,自己的母親應該是發覺了什麼,不然她不會這樣問自己的。
而蔣儷眉的這個疑惑,也不是三十三歲的自己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
所以,江謹打算就在今天和自己的母親說明白,告訴她,自己已經找到了可以攜手一生的人,這個人是個女人。
江謹開的是顧虞昨天開的那輛車,她匆匆趕到警/局做完了筆錄,剛剛準備走,就看到一個扭扭捏捏的小警/察走了過來,問道:「江老師,請問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江謹有些意外地一挑眉,還是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本子,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自己下意識簽下去的名字,簽名的方式和自己三十三歲時的簽名並沒有幾分相似之處,大概是上一世活得太久了,所以為人處世都發生了一些變化吧。
看著有些愣神的江謹,那小警/察還以為是自己的筆不好讓大佬不太滿意了,便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江、江老師,您——」
「啊!不好意思。」江謹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暗惱自己居然走神了,便有些歉意道:「我剛剛想事情有些出神了。抱歉。」
看著自己的偶像這樣對自己笑,那小警/察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了暴擊,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有!您是我的偶像!」
看他這副模樣,江謹又想到了顧虞上一世也說過,自己是她的偶像。不對,好像不是偶像這麼個詞,怎麼說的來著——
噢,愛豆。
江謹想到這裡,好心情地笑了笑,沖那小警/察點了點頭,正打算走,又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問道:「同志,能和您打聽件事嗎?」
「您說您說!」小警/察有些受寵若驚:「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您。」
「昨天的這個案件,嫌疑人都落網了嗎?」江謹這樣問道。
「噢!您說的是這件事啊,恰巧我也知道,」小警/察拍了拍胸脯道:「我知道!當場就都抓住了,一個都沒有跑掉,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姓華的,叫華什麼的來著······」
江謹提醒道:「華康?」
「對,他也沒有跑掉,被我們的人摁下去之後,手裡還死死攥著一份文件。」小警/察也有些困惑,但是他並沒有糾結太久,只是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封黎,我認識他,他是我們局裡的常客。」
「常客?」江謹有些詫異,上一世封黎雖然渣了自己分手之後,遭遇過一段時間的低谷,但是江謹記得,上一世在自己三十歲的時候,封黎已經是某個公司在華夏的總執行人了,這一世不至於到自己三十三歲的時候就落魄成這個樣子啊?
但是想到這一世記憶里,顧虞打了封黎一頓的這個回憶之後,江謹好像明白了什麼。上一世,在顧虞家的公司破產之前,封黎好像就是顧虞家的公司里的一個員工。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在顧虞和封出了衝突之後,封黎會沒有了工作了。
「原來是這樣。」江謹喃喃自語道。
那小警/察並沒有聽到江謹的喃喃自語究竟說了什麼,只是解釋了「常客」這個詞的含義:「他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我們局裡,雖然事情都不大,但是人品並不怎麼樣,這次他為了錢參與了這場案件,倒是意料之中。」
江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沖他笑了笑,問道:「那——是不是還有從犯?」
「對!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和顧虞女士一個單位的記者,好像是叫左醍的,他對自己是從犯的犯/罪情節供認不諱。」小警/察四處瞟了幾眼,見到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便壓低了聲音對江謹說道:「另外,因為這起案件涉及了社會的公眾人物,並且還有槍/械,所以上面高度重視。而且——」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接著說道:「這起案件還涉及到了一個在北平地位比較高的商界人物。」
「是華康的父親吧?」見到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小警/察驚訝的眼神,江謹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絲毫不意外華康的父親華振偉會插手這件事,上一世就是他吞併了顧虞家中的企業,這一世,恐怕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江謹和華康做過一段時間的夫妻,並沒有夫妻之實,但是她對華康倒也有幾分了解。不然,就以華康的那個智商,他能從哪裡搞到槍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