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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江謹吸了吸鼻子,打斷了顧虞的長篇大論,她帶著微弱的鼻音有些不滿地說道:「以前怎麼沒發現顧記者這麼囉嗦啊?」
被嫌棄的顧虞:······
江謹接著說道:「好啦,告訴你,我在你的家門口。」
「以前怎麼沒發現江主播這麼黏人呢?」顧虞心頭狂跳,佯裝自己的心跳沒有那麼厲害。
「顧虞!」江謹噘著嘴。
「好啦,我錯啦!」顧虞認錯求饒:「江老師饒了我吧,我給您賠罪!」
江謹輕哼了一聲:「看你表現!」
顧虞心頭一跳,建議道:「你在我家門口呀?那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江謹又哼了一聲:「我又沒有你家門鑰匙。」
「我臨走之前剛換的密碼鎖,密碼是你的生日。月和日。」顧虞笑眯眯地說道:「進去看看嘛!」
「我不去,」江謹咬了咬下嘴唇,傲嬌道:「誰知道你家裡面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當然有啊。」顧虞一挑眉,晃了晃自己沒有受傷的腿,笑道:「江老師自己算不算不可告人呢?」
說罷,還未等江謹說些什麼,顧虞就輕輕開口道:「真的好想把江老師藏起來啊······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
江謹想了想,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怎麼,顧記者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還不滿意嗎?」
「哼。」顧虞輕哼了一聲,傲嬌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主持活動的時候那個開衩都快到大腿根兒了!多少小伙子小姑娘的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連節目都顧不上看了。大豬蹄子!」
江·大豬蹄子·謹心頭一跳,強撐著自己的氣勢不倒:「我——我那是——那是我自願的嗎?那不是主辦方提供的服裝嘛!我能怎麼辦!」
顧虞哼了一聲,停止了自己對江謹的控訴,只是問道:「江老師,我在蔑國的事我媽知道不?」
「你媽?」江謹想起顧虞把她自己置於險境的風騷操作,冷哼一聲:「不止你媽,就連我媽,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你顧記的光輝事跡!」
顧虞心道不好,洛女士恐怕是知道這件事了,當下顧記者委委屈屈地嘟囔:「我跟我媽說······我去了米國······我完了江謹!江老師救我!」
江謹想起了自己母親昨天給自己打電話時顫顫巍巍的語氣,連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都沒那麼受重視過,於是略帶不滿道:「我媽白天還打電話問我,說新聞上那個在國外出事的顧記者是不是小顧了。哼,我都沒那麼受重視。」
顧虞一聽,這是來自丈母娘的關心啊,於是感動道:「我回去就去看蔣阿姨!」
「誰要你看。這麼多年都不看,這會兒想起來看了?」江謹眼睛一瞪,但是想起電話那頭的顧虞看不到,便泄了氣:「等你回來再說吧。」
「你都不問問我傷怎麼樣了!」顧虞委委屈屈。
「頭上有傷,還有腦震盪,肋骨裂了兩根,身上還有零零碎碎的彈片。」說著說著,江謹的眼眶就紅了,她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你都不見得有我知道的清楚!」
顧虞的眼睛也有些酸澀了:「我大概過一個星期就回去了,你能不能來接我呀?」此話一出,顧虞自己都覺得不大合適了,於是她急忙道:「還是別來接我了!你是公眾人物,機場的人太多了,你來不安全!而且你工作也忙,機場也遠,也沒有必要為了我專門跑這麼一趟了,你還是在家等我吧!我······」
「顧虞。」江謹笑了起來,想到電話那頭那個人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俊不禁,她輕輕開口,說道:「我會去接你。我也會在家等你。」
「以後都是。」
第48章
【華夏, 北平】
江謹看著掛斷了的電話久久不能回神。她居然和顧虞打了快兩個小時的電話, 這件事要是放在從前——不,就算是放在一周前, 她都會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 她和顧虞或許就會這樣錯過了,其實錯過也就罷了吧, 江謹已經做好了為自己的工作奉獻一生的準備。哪怕沒有人站在自己的身邊,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這樣也就罷了。
江謹從前並不認為愛情這種東西有多麼重要, 哪怕是在荷爾蒙普遍過剩的大學時期,在她和封黎相戀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愛情是必須的東西。
就像所有的東西都有保質期一般,時間越久, 她越發的覺得她和封黎就像是朋友,而非戀人。
於是江謹判斷——愛情這種東西,就如同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一般, 都是有保質期的,它無法曠日持久,只要時日稍一長些,就會原形畢露,平淡如水。
可是和顧虞呢?江謹想不明白。
為什麼和顧虞的感情會持續這麼久呢?是因為那不可言說的一夜?是因為她不止一次地救了自己幫了自己?還是因為那雙看向自己的、滿懷愛意的眼眸?
江謹不知道。在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與封黎在一起時只是因為合適。可是遇到了顧虞之後,少女懷春般的笑容、輾轉難眠的深夜,還有心心念念的記掛。
是心跳,是荷爾蒙的釋放, 是時時刻刻想見她的小鹿亂撞。
是你努力地向上爬,只想讓她更容易見到你的決心。
所幸,苦心人天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