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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難以把這副大字和平常死皮賴臉的顧虞聯繫在一起啊。
江謹突然想起來,方才打電話的時候顧虞告訴自己,她進來之後在書房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要給她,讓她務必拿到手。顧虞的描述是——就在書架從上往下數第三層,是一個牛皮紙袋,特別顯眼,你一看就看到了。
江謹在燈下找了半晌,方才在三層的一個隱秘的小角落裡找到它。
江老師挑眉:顯眼?
於是江謹索性坐在地上,一邊認命地打開牛皮紙袋一邊暗自嘟囔:「藏的這麼隱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房子啊車子啊什麼的······」話音未落,拆開的牛皮紙袋裡就滑落出了一把車鑰匙。
江謹的手頓住了:······
臥槽,還真是車鑰匙?
她盯著那把車鑰匙看了半晌,實在想不明白顧虞這是要幹嘛,於是狐疑地把車鑰匙放到了一旁,打開封好的文件看了起來。
這是兩份過戶文件,一份是一輛車,一份是二環內的一套房子。過戶人是華誠。
看著文件上「華誠」的龍飛鳳舞的簽名,江謹總覺得這個人名有點眼熟。在哪見過呢?
江謹坐在地上思索半晌,突然靈光乍現一拍大腿——華誠不就是華康他哥嗎?聽沈瀑說頗受華氏集團董事長重視的那個私生子?
顧虞怎麼會和他有聯繫?
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江謹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她接著往下看,卻發現過戶給的那個人——
是自己?
江老師懵了,愣了,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乙方江謹那一欄只有列印體的名字,並沒有她的簽名。也就是說,只要江謹簽了名,摁了手印,她的身家就直接可以加一個零了。
臥槽······
江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小時候一夜暴富的夢想實現的這麼快。
可是,顧虞這是做什麼?
她想不到,但是顧虞總不會害她。
天降的大禮啊······江謹覺得自己的人生又新上了一個台階。
江謹想起來了,顧虞在電話里委婉地說了這麼一句:「要是有什麼東西你就先拿著,沒事。」雖然當時這句話有些奇奇怪怪不合氣氛,但是江謹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她突然覺得——
顧虞怎麼這麼含蓄呢?對於自己這個磨磨唧唧一慫到底還特別含蓄喜歡打啞謎的准女朋友,江謹表示:恨鐵不成鋼。
江謹抱著牛皮紙袋躺在顧虞的床上,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五點半了,天已經朦朦朧朧亮起來了。要是在平常忙碌的時候,這個點她已經起床了。可是現在並不忙碌,節目上也沒有什麼準備工作要做,單位里也沒什麼活需要她去做。
楊非看她這幾天的狀態不好,再加上她的一些工作只剩收尾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就直接給她批了兩天的假,說工作最近也沒那麼忙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諸如此類的話,讓她好好兒休息。
可是江謹睡不著。
神經緊繃了許久之後再鬆弛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長期的晝夜顛倒日夜緊繃讓她的生物鐘完全紊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有失眠的問題,久而久之,失眠也成了她的老毛病。有時候忙得不行了回到家倒頭就睡。可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抱著被子輾轉難眠。
失眠的時候太多了。以至於江謹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可是現在,躺在顧虞的床上,鬆軟的被子是顧虞臨走前曬好了收進來的。江謹想,席夢思大床躺著就是不一樣。
這是顧虞的床。躺在這張床上,是不是代表和她再一次同床共枕了呢?
縱然心跳如擂,江謹還是有些困了。
困意湧上心頭的時候,其實比思念還難熬。更別提對於長期沒有深度睡眠的江謹了。
是什麼讓長久失眠的自己突然有了困意呢?是被顧虞的氣息包裹著的時候嗎?
還是說,她根本,就是缺少安全感呢?
縮在顧虞的被子裡的時候,江謹特別有安全感。
顧虞身上常年都有一陣淡淡的薄荷香,也不知道是香水還是她原本就有的,清新的仿佛能讓人迷醉的香氣。
江謹的鼻子特別靈敏,或者說,她對於氣味的要求特別高。她從來沒有聞過像顧虞一般清新的味道。華康也喜歡噴男士香水,可他用的男士古龍香水噴的太多了,以至於江謹每次和他見面的時候都有些鼻腔中生理上的不適。
「顧虞,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江謹抱著一團被子滾來滾去,頭髮炸成一團,她嘟囔著這麼一句話,又輕聲說了一句「晚安」就睡著了。
顧虞,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去接你。
【蔑國,首都】
顧虞在這裡躺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每天都在數著日子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什麼時候能見到江謹。
她用電話給洛姣報了平安,別的也沒敢說,只說自己現在挺好的,過一段時間就回去了。洛女士大概是可憐她受傷躺在病床上,所以沒有多言,也沒有興師問罪,只是撂下了一句「等你回來再說」就掛了電話。
完了,洛女士生氣了。
顧虞仿佛預見了自己回家之後的悲慘生活。
黃渡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