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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容溪說他晨跑的習慣,傅年這一早上總是晃神。他本以為過去了這麼多天,已經把這茬給忘了,可容溪今天的回話,又讓他重新想了起來。
明明那晚他喝的爛醉,怎麼回的家都記不清了,可容溪那張似歡愉似痛苦的臉,他卻記得清清楚楚,而那張臉今早上時不時的在他腦袋裡出現,害得他差點把煎蛋都給煎糊了。
「早飯好了麼?」
容溪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傅年一哆嗦,他莫名心虛地漲紅了臉,說:「馬上好,容總先去洗澡……」
洗澡……
那天早上,容溪赤著身子站在房間的畫面,自動出現在腦海……
「傅年?」容溪看著臉色通紅的傅年,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傅年不自在地躲開容溪的手,說:「沒事,就是做飯的時候被火烤的。」
傅年說這話,容溪一點也不信,伸手關掉天然氣,拉著傅年的手腕就出了廚房。
傅年尷尬地甩了甩手,說:「容總,我真沒事。」
容溪將傅年按坐在沙發上,說:「額頭那麼燙,怎麼可能沒事,老實呆著,我去拿體溫計。」
張岩奇怪地看了過來,問:「傅年,你怎麼了,發燒了麼,怎麼臉這麼紅?」
傅年現在尷尬地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居然饑渴到想著一個男人思春……
「我沒事,可能是剛才做飯的時候火太大,給烤的。容總偏不信,非要給我量體溫。」
張岩聽得一陣好笑,說:「做飯烤的?傅年,就算你再想吃肉,也不能烤自己吧。」
傅年惱羞成怒,沒好地說:「不跟你說了,我飯還沒做好呢。」
「容總可是去拿溫度計了,等他回來沒看到你,說不準又生氣了,我看你還是乖乖在這兒等著吧。」
傅年好笑地說:「不是,在你心裡容總的脾氣就這麼陰晴不定麼?」
馬武接話道:「那倒沒有,從來都是陰,就沒見過晴是什麼樣。」
「你們在背後這麼說大老闆壞話,就不怕他炒你們魷魚?」
馬武和張岩見傅年的視線落在他們身後,不由僵硬著身子轉過身去,果然見容溪正站在身後。
「身為保鏢,連有人近身都沒察覺,你們不合格。」
容溪淡淡地一句話,直戳馬武和張岩的心臟,他們是公司的精英,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業務能力被人質疑,可他們現在卻無法反駁。
「對不起,容總,我們以後會注意,還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傅年見事情鬧大,連忙解圍道:「容總,剛才是我故意吸引他們注意,所以他們才忽略了有人靠近,不能全怪他們。」
傅年不想因為一個玩笑,讓大家的關係變得僵硬,但也知道作為保鏢時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所以並沒有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容溪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傅年和他們的關係變得僵硬,卻也不想讓他們的關係太過親近,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力,所以雖然沒打算揪著不放,卻也該說的都要說。
「你們這次任務的危險性,相信不用我再重複,失敗就意味著有人會死,如果不想身邊的同伴出事,最好時刻保持警惕,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還有下次,我會通知楚蕭,直接換人。」
「是,容總,我們明白了。」
傅年緩和氣氛道:「張哥,我量體溫,你幫我再煎兩個蛋。」
張岩應聲,看向馬武,說:「馬武,你去四周轉轉,二十分鐘後回來吃飯。」
「好。」
張岩隨後進入廚房,馬武則轉身離開了客廳。
容溪走向傅年,將手裡的體溫計遞給他。
傅年無奈地接了過來,坐回沙發人命的量起了體溫,說:「容總,剛才你的話是不是重了點?」
容溪看向傅年,淡淡地說:「他們是楚氏保全的精英,就該對得起『精英』這兩個字。」
傅年想想自身的處境,明白容溪的用意,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五分鐘後,傅年拿出體溫計看了看,不禁有些驚訝地說:「我居然真發燒了。」
容溪皺起眉頭,伸手過去,說:「體溫計給我。」
傅年將溫度計遞給容溪,說:「38.3°,沒事,吃點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容溪將體溫計放到桌上,說:「回房間躺著。」
「吃完早飯再說吧,就是有點低燒,不礙事。」
「成人超過三十八度就算高燒了。上去躺著,待會兒我把飯菜給你送上去。」
見容溪走了過來,傅年也跟著起了身,無奈地說:「好,我去躺著。」
傅年轉身上了樓,之前還不覺得怎麼樣,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突然感覺有些腦袋有些沉。
就在他半睡半醒間,房門被人推開,容溪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傅年頓時清醒了過來,坐起身說:「容總,你讓張哥給我送來就成,別耽誤了你上班。」
「這個你不用管。」將托盤放在桌上,容溪越過傅年彎腰拿了枕頭,放到他背後,讓他靠的舒服些,說:「先喝點粥,我去給你拿藥。」
「謝謝容總。」
看著轉身離開的容溪,傅年突然覺得有些恍惚,明明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傅年卻覺得剛才的他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