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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年捏著脹痛的眉心,苦笑著說:「果然是高燒,昏了頭了。」
傅年剛把粥喝完,容溪再次走了進來,將水和藥放在桌上,叮囑道:「喝完粥,停一會兒再吃藥。」
「容總,這些東西放這兒就成,我睡醒自己收拾,你趕緊去吃飯吧,別耽誤上班。」看著容溪進進出出的忙活,傅年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容溪把空碗端了起來,說:「吃完藥,好好睡一覺。」
「我知道,麻煩容總了。」
容溪沒再多說,端著碗出了房間。
傅年拿起退燒藥,就著水吃下去,隨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溪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在書房開起了視頻會議。會議開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容溪看了看時間,起身出了書房,來到傅年的門口。他輕輕轉動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裡拉著窗簾,光線有些暗,床上的傅年側身躺著,還在昏睡。容溪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很燙,兩個小時過去,退燒藥也應該起作用了,但傅年似乎並沒有絲毫退燒的跡象。
容溪轉身出門,拿出手機給南林撥了過去。
南林來到別墅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傅年依舊沒有退燒,也沒有清醒,容溪坐在床邊,給他不停地擦拭身體,物理降溫。
房門被敲響,容溪將手裡的毛巾搭在傅年額頭上,小心地給他蓋上被子,說:「進來。」
南林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提著醫藥箱,說:「容溪,他就是你說的病人?」
「嗯,兩個半小時前,他吃了退燒藥,到現在還沒退燒。」
南林將醫藥箱放在床前,一邊拿東西一邊說:「他昏睡期間有沒有驚厥,或者抽搐的現象發生?」
「沒有,很平靜。」如果有的話,容溪不會繼續等南林。
南林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容溪讓開床邊的位置,讓南林給傅年檢查。
「容溪,把窗簾拉開,室內要保持通風。」
容溪應聲,拉開了窗簾,又打開了窗戶,然後安靜地等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南林才拿開聽診器,說:「他的心跳平穩,肺部也沒什麼問題,發燒應該是病毒性的感冒引起的。這樣吧,我幫他抽血,你派人送去診所化驗,拿到結果後,發給我電子版就好。在此期間,我先給他打上點滴,給他補充水分,排除體內的毒素。」
「我相信你的專業性,你看著辦就好。」
南林給傅年抽了血交給容溪,容溪讓馬武將血液樣本送去診所化驗,隨後給傅年打上了點滴。
南林好奇地問:「容溪,他是誰,怎麼會在你家裡?」
「他就是傅年,現在是我的助理。」容溪沒有隱瞞的打算。
南林怔忪了片刻,說:「他是傅年!容溪,你忘了他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將他留在身邊?」
「我沒忘。」容溪看著床上的傅年,平靜地說:「南林,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南林沉默了一會兒,說:「容溪,你病了,你需要心理醫生。」
容溪聞言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南林,說:「南林,你不要自以為是,我病沒病,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該說出這種話。」
南林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話里的不妥,說:「容溪,抱歉,我剛才有些過激了,但你要相信我是為你好,你現在的心理狀態很不正常。」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
恍恍惚惚間,傅年似乎聽到了容溪和某個人的爭吵,然後就是房門開關的聲音。他們的爭吵好像跟他有關,那個陌生的聲音在質疑容溪,為什麼要留他在身邊,傅年想說『關你什麼事』,可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開口,甚至連睜開眼睛都不行,然後又是一片黑暗,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年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意識漸漸回籠,他的視線聚焦在伏在床邊睡著的男人。
那雙清冷的眼睛閉著,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許多,傅年這才發現他的睫毛這麼長,就像是合上翅膀的黑色蝴蝶,神秘又美麗。
傅年的視線下移,不自覺地落在那雙略薄的唇上,顏色竟然比常人的唇色要紅,只是他常常抿著唇,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所以很少人會注意到他的唇色竟這麼好看。
向來一絲不苟的衣領敞開了扣子,戴慣了的領帶不知去了哪裡,喉嚨間明顯的凸起,彰顯著他男性的身份,有種莫名的性感。
傅年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卻因為喉嚨乾澀咳了起來。
容溪被驚醒,他抬頭看向傅年,連忙將桌旁的水杯遞給他,說:「喝點水。」
傅年接過水杯,喝了兩口,火辣辣的嗓子頓時舒服了許多,說:「容總,你……你沒去上班?」
房間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下午三點,容溪如果去上班,這時候應該在公司。
「嗯。」容溪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摸向傅年的額頭,動作很自然。
傅年本能地想躲,卻生生忍了下來,只是垂下眼,視線依舊落在容溪的身上。筆挺的襯衫因為剛才趴在床邊睡覺有了壓痕,以往都是束在西褲裡面的下擺放了出來,肚臍往上的位置有顆紐扣開了,因為動作的原因露出了包裹在裡面的皮膚,與傅年的小麥色不同,是真正的瑩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