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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室內沈醉沒注意,如今走在室外,他才發現沙灘裙遮得雖多,並不妨礙喬皙鎖骨、後背露出大片肌膚,細膩瑩潤,白得發光。
待會兒其他人都是男性,只有喬皙一位女性。
出於尊重女士也出於避免問題,沈醉叫住喬皙,讓別墅保姆送了兩件嶄新的防曬外罩出來。
喬皙接過,邊穿邊道:「其實剛剛有塗防曬。」
沈醉換了寬鬆的白T沙灘褲,整個人的氣質也從溫潤放至散漫隨意,推了一下架在高挺鼻樑上的墨鏡,語氣漫不經心:「海邊紫外線比其他地方強。」
喬皙偶爾太忙或者犯懶連防曬都不塗,由衷誇獎:「沈導細緻。」
活得細緻。
沈醉覺得喬皙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又覺得沒看穿,再覺得看沒看穿無所謂,出口卻莫名有些不自在:「還行。」
說話間,到了遊艇。
三個男人在客艙玩撲克,沈醉把喬皙帶過去,他輕踹最邊上那人一腳,給喬皙介紹:「這我發小黎嘉洲,」然後是中間,「賀清宴,」再到最裡面,「堂妹夫季禮,」再然後給三人介紹,「這我,」頓了下,「朋友,喬皙。」
黎嘉洲朝喬皙點了下頭,轉而調侃沈醉:「朋友。」
喬皙抿笑。
「就是朋友,」沈醉幫黎嘉洲拿了手牌,「你好好說話。」
賀清宴反身從冷櫃裡拿了兩罐汽水,一罐給沈醉,一罐給喬皙,對沈醉道:「阿洲不過重複了一下你的話,你緊張個什麼勁,」問喬皙,「對吧。」
喬皙仍是笑。
「賀清宴你不挑事能死啊。」沈醉作勢要錘賀清宴,手卻被擋住了。
季禮端著副主持全局的樣子對喬皙道:「他們鬧慣了,喬總不要介意。」
喬皙莞爾:「不會。」
沈醉讚揚:「看看人季禮多成熟穩重,」數落剩下兩人,「再看看你們,一個黎嘉洲,一個賀清宴,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結果,季禮下一句:「只是阿醉以前從沒帶過朋友過來,大家覺得驚喜。」
沈醉不敢置信地看向季禮:「?!」
最像人的最不做人嗎?
季禮和黎嘉洲曾經也是無感情不八卦瀟灑自在,他們用實際變化向沈醉證明,婚姻真的會把人稜角磨平。
他沈醉光明磊落驕傲坦蕩,再次血誓絕不涉足情場像好友一樣變得狗里狗氣。
喬皙看向沈醉,眉眼彎彎的:「是嗎?」
沈醉不想讓局面尷尬,隨口道:「不是,你別聽他們亂說,我朋友蠻多的。」
黎嘉洲抽了沈醉手裡的牌:「你朋友多少我們不知道,但一個都沒帶過來過,人季禮哪有亂說。」
沈醉辯駁:「哪沒亂說。」
賀清宴悄悄贏了牌:「你舉個反例。」
沈醉妄圖矇混:「去年夏天吧,也是在這,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季禮道:「做飯阿姨。」
「是嗎?」沈醉毫無被揭穿的氣弱,「那春天,二月還是三月。」
賀清宴道:「保潔阿姨。」
沈醉假意思考,更加囫圇:「那十月?二十出頭,金髮大波浪。」
黎嘉洲毫不留情:「那是衝浪教練,一拳打死你我。」
沈醉舉例不成,開始反咬:「我懷疑你們誆我,反正你們誆我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
賀清宴道:「誆沒誆你心裡沒點數嗎?」
沈醉呵笑:「我懶得和你們鬼扯。」
喬皙本就抱著打入沈醉朋友圈刷臉的目的,其他人玩笑開得越大,她進度條越快,臉上笑意愈發無辜融洽。
*
以往沈醉他們四人分乘兩艘遊艇,今天沈醉帶了喬皙,另外三人沉迷撲克,沈醉剛好可以帶喬皙乘另一艘遊艇出海釣魚。
沈醉清者自清,巴不得早點遠離狗群。
喬皙求而不得,滿臉寫著樂意。
「他們和我太熟了,什麼玩笑都開,你別介意。」上到另一艘遊艇後,沈醉對喬皙抱歉。
「當然不會,」喬皙用含光的眼眸看沈醉一眼,柔柔說出滿分答案,「我們是清者自清。」
沈醉心裡愉悅,面上卻沒露痕跡。
他自持地「嗯」一聲,邊帶喬皙參觀遊艇邊給喬皙介紹:「前甲板可以釣魚、曬日光浴,左邊壁鈕按一下可以升遮陽板,艏尖艙有儲魚池、餌料箱,隨取隨用。」
喬皙興趣頗高:「好。」
沈醉帶喬皙去另一個地方:「前座艙里是駕駛室和通訊室,駕駛員和管家在裡面,后座艙是廚房和濕貯藏室,保姆在廚房。」
喬皙看一眼:「嗯。」
沈醉又帶喬皙下了段台階:「下面這層是客艙,前面是客廳,後面是遊戲室、洗手間和睡房,」沈醉抬腕看表,下午一點多,「保姆在做午飯,你累的話可以休息一會兒,做好我叫你。」
喬皙道:「我沒有午睡的習慣。」
這是真話。
午睡這種投入時間零回報的事情對於喬皙而言太奢侈。
沈醉作為地主對客人頗為周到:「那我們上去。」
*
兩人再回到甲板,管家已經備好了躺椅和釣具。
喬皙望著久違的魚竿,微微有些出神。
沈醉去艇尖幫喬皙調釣竿角度:「釣竿最前面有個紅外感應器,有魚游過或者咬餌會閃爍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