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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是這般的蠻不講理、無恥狡詐麼?
結果第二日,護國公果然便依言與他在沙場上再見了。他騎著高頭駿馬,披風於空中颯颯揮舞,端的是俊美無雙,可這使者卻像是見到了厲鬼,一下子瞪大了眼,額上冷汗都要沁出來。
柳寒煙漫不經心捲起馬鞭,輕笑道:「本將軍今日便送你下黃泉,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小寶玉:(滿臉警惕)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國公爺:吾欲效仿古人,同寶玉抵足而眠——
小寶玉:(護住自己的衣衫)不!我拒絕?
國公爺:(輕笑)那不抵足而眠,改為同床共枕如何?
小寶玉:(悲憤砸床)你心裡都是什麼齷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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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在他面前,寶玉簡直單純如一張白紙,完全不夠看啊......
這樣下去,吃干抹淨似乎不遠了。
嗯,作者君掐指一算,的確是不遠了。
第86章 重遇寶釵
雙股戰戰的使者:「......我還能有旁的選擇嗎?」
護國公勾唇一笑, 很是和藹可親:「不能。」
使者:......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啊啊啊!
護國公手中馬鞭一指, 上萬大軍便伴隨著整齊的呼喊聲, 順著這方向浩浩蕩蕩殺了過來——因著仇恨,他們的眼睛個個都帶著通紅的血絲, 恨不能將這些個倭寇直接碎屍萬段。
寶玉亦在其中,一刀砍倒了一個之後, 便覺身旁有什麼人靠近了。他下意識繃緊了脊背, 滿心戒備地望去, 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兵, 穩穩地護住了他的後背,不教任何人偷襲於他。
見寶玉望來, 他方衝著寶玉微微一點頭:「賈虎賁, 在下奉柳將軍之命,特來護得賈虎賁平安無事。」
寶玉心中無奈,然而見他眸中儘是不容反駁的倔強,死活也不肯退離一步, 只得允了。這小兵被派至寶玉身旁, 果真不是泛泛之輩, 雖則看著身子嬌小,可手上功夫卻著實了得,直像是入了無人之境般一茬茬地向下割著人頭, 看那架勢,倒不像是在與窮凶極惡的倭寇惡戰,更像是立在自家地中淡定自若地割麥子。鮮紅的血液迸濺出來, 濺到他的面容上,他也是眼角都不動一下,眉目間滿是陰鬱的凜然之氣。
有他在身旁護著,寶玉果真是毫髮無傷,待到倭寇狼狽而逃之時,護國公縱馬回奔,在眾兵士滿含敬意的目光之下高高舉起手中的馬鞭:「今朝大勝,回去後,定當重賞諸位!」
一時間,歡呼的浪潮愈發響徹天際。
待到回到紮營之地時,卻先見一群風塵僕僕之人於帳篷旁立著,將馬鞍上繫著的同馬車中裝載的大批貨物一件件向下搬。這些個包裹大都裝得鼓鼓囊囊,眾人搬運得熱火朝天,連頭也顧不得抬。
見了這場景,方才從戰場上回來的兵士不免心中詫異。柳寒煙高高坐於馬上,亦微微蹙起眉頭來,冷聲問:「這是在做何?」
「回將軍,」有一小兵忙道,「這是薛家的商隊。」
聽聞薛家二字,柳寒煙的眸子不由得縮了縮,極淺色調的瞳孔中也泛起了些深沉的色澤。他不動聲色看了眼寶玉的方向,隨後方冷冷問:「來的是何人?」
因著柳寒煙行事毒辣不留情面,在軍中頗有些威勢,小兵也很有些怕他。眼下見他繃緊了一張臉,登時連脊背都挺直了,戰戰兢兢高聲道:「回將軍,來的是薛家主事的二爺同薛家大爺!」
「這麼高聲作甚?」柳寒煙又向後看了眼,隨即方滿面不耐煩地將馬鞭捲起來,翻身下馬,「此乃軍事重地,豈是人人都可以進得來的地方?快些將東西收下,把人打發走,莫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然而他說的已然太晚了。
一個圓乎乎的腦袋已經自馬車之中鑽了出來,頂著帘子沖他們嘿嘿笑,還生怕人看不到似的拼命招手:「國公爺!國公爺!寶玉弟弟現在何處啊?」
國公爺冷峻地掐緊了掌心,有些想要將這人扔出去。
寶玉也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驚疑不定地打馬上前,見那人著了一身大紅色繡孔雀金線祥雲的錦衣,頭上帶了串著三顆大東珠的發冠,全身上下皆金燦燦,耀眼的很,像是這營地中又升騰起了一顆太陽。不是薛蟠,更是何人?
「薛大哥?」寶玉詫異道,「薛大哥如何到了此處?」
薛蟠見了他,登時如得了至寶一般,忙從馬車上頭跳了下來,笑嘻嘻湊到了馬前:「寶玉弟弟,倒有好一段時間不曾見著你了。」
他眼睛上下一掃,將寶玉細細端詳了番,隨後笑得更開:「我原只怕寶玉弟弟在軍營中待久了,就不如先前那般好看了,如今看來,倒是比那時候更得人意了些!」
他說的不錯,寶玉穿著了一身銀色盔甲騎於白色駿馬之上,一頭烏髮悉數高高束了起來,愈發比在京時多了幾分勃發的英氣。他又是已然沾過血的人,這十幾年養出的那份嬌貴也被悉數磨去了大半,剩餘的皆是少年堅定而朝氣蓬勃的氣息,比起往日,更加多了幾分風情。
這分風情,因著他的一身衣裳系得頗緊,盔甲又蓋的嚴實,一點皮肉兒也不曾露,便愈發透出令人垂涎的氣息來——似乎這厚厚的衣服也擋不住他自血肉之中露出來的豐彩□□,落在薛蟠眼中,便是活脫脫行走著的令人不覺魂牽夢縈的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