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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道:「這位兄台只說他自己讀書辛苦,須不知,天下何人讀書不苦?只說他賣了姐姐方喚來了銀兩,須不知他正值青壯之時,果真要賺銀兩,哪怕只是在茶樓中做個夥計,難道便不得錢財了麼?不過是既不願出力亦不願勞心,只滿心想著不勞而獲,卻又有何面目,拿這等事來斥責於我!」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只令底下的人愈發沉默了。半晌後,方有一人不服氣道:「但是你的功名——」
寶玉一揚眉,淡淡道:「我師從張家二爺。」
這句話強過世上一切強辯,張逸然於民間聲望甚高,其才華橫溢之名早已人盡皆知,多少人家都將他當做天上的文曲星在堂中供奉著。如今若是張家二爺一手教導出來的徒弟,莫說是不過於秋闈中上榜了,就算是一舉中了狀元,那也並非是何值得驚異之事。
眾人方才打著的幌子一時皆被明晃晃撕了下來,不覺便有些面上做燒,其中也不乏心思清明之人,不覺高聲為寶玉喊了一句好。就算是普通的百姓,此刻也有許多人知曉自己怕是被他人當刀耍了,自然氣憤不過,便趁著金吾衛不理論,狠狠與了那書生幾腳。
書生待要叫出聲來,卻被首領眼疾手快重新封了嘴,這才挺直身子沖寶玉笑道:「寶三爺此次受驚了,經此一言,之後怕再無人敢拿這種話攪擾貴府了。」
寶玉亦沖他展顏一笑,方才怒斥眾人的氣勢瞬間卸下來了不少,道:「多謝王兄了。」
待看熱鬧的眾人散去後,寶玉忙忙命人打了清水,將門前的污穢清理乾淨。小廝們得了吩咐,干起活兒來自然快手快腳,不過一頓飯的工夫便將門前清理一新,再看不出曾發生過何事了。
而於寶玉不曾注意到的街角之處,一輛青布遮蓋著的馬車悄無聲息向後退了退,車夫隨即壓低了嗓音問道:「世子,我們還要向前去麼?」
「不去了。」
馬車廂內傳來的聲音隱隱帶了些笑意,「我原是不放心方過來看看,如今一看......他倒比我想像中做的更好。」
馬車夫低聲應了聲是,隨即一揚馬鞭,車輛便轆轆軋過了青石板面,漸漸向著遠處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眾人(義憤填膺狀):不不不,我不信!這功名一定不是你考出來的!
張家二爺:......他是我徒弟。
眾人:......這樣的話,那拿個狀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信!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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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洗澡時,對著牆上的花灑默默想,它如果是個人會怎麼樣?
於是作者君默默開了個新腦洞,放出來求親們給個意見~
書名:變成了他家花灑怎麼破!
文案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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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晏漸漸覺著自家花灑有點兒不大對勁了。
具體表現為......這些日子,花灑中噴出來的水溫高的嚇人也就算了,水裡居然還摻雜了絲絲縷縷的紅色!!!
這是要做什麼!鬧鬼麼!!!
簡澤默默舉手:不,只是我一時沒有控制住,流了點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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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識時:
簡澤:這位同學,我們要發揚簡樸樸素的生活作風,既然有多人間,自然不該用個人間來浪費學校資源——
駱安晏:(不屑)不,我拒絕。為何我要和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睡在一間屋子裡頭?
一年後:
前台小姐:兩位先生,是要兩間單人間嗎?
駱安晏(眼睛發亮):不!我們要發揚簡樸樸素的工作作風,一間!就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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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設定為,顏值爆表的痴情版小攻x永遠一身正氣張口閉口皆是國家和黨的老幹部版小受。
先講給了室友君聽,之後得了一個評價,蛇精病人腦洞多......
嘛,我覺得這句評價很是中肯......
第54章 寶玉議親
榮國府門前聚眾鬧事一事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自然也傳入了聖和帝耳中。只是他甚為信任孟德此人,知曉其品行高潔、眼中唯有書本,最不喜與世俗人等同流合污,因而全然不曾將這些謠言放在心上。
反倒是寶玉當面駁斥那書生之言,被探子繪聲繪色回報與他之後,聖和帝不免便升起了幾分興致——他早早便聽聞榮國府內有一個銜玉而生的公子哥兒,此時不禁問道:「他果真敢當著滿街人的面這麼說?」
「回陛下, 正是。」
聖和帝的手指於龍椅上敲了幾下, 之後方意味深長道:「果然是張愛卿教出來的徒弟,這膽識心計也是不同尋常......若是果真能金榜題名, 倒可看在張愛卿的份上與他多提拔幾分。」
他頓了頓,令這探子下去了。隨後漫不經心摩挲著手中的奏章,眼中情緒明暗莫測, 半晌後緩緩道:「你說, 這件事裡,會不會有太子的手筆?」
司禮太監渾身一顫,知曉這是陛下對太子殿下起了些許疑心。哪怕是天家父子,當涉及到權柄一事之時, 也能將昔日的那些個父子情分全部都嗟磨乾淨,留下的滿滿都是對方欲要從自己手中□□的懷疑。
更莫說當今還有個四皇子, 雖不是皇后所出, 然而因著生性聰慧為人純善,一向也頗得聖和帝歡心。比起頗有□□之威脅的太子來說,反倒是四皇子與聖和帝相處情狀更像是對普通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