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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是親媽,所以小寶玉一定是可以逢凶化吉、幸福美滿的~~~只不過中間有一些坎坷罷了,寶玉也需要進一步的成長。這種關鍵時候,就是正攻出風頭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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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有玉之罪
南安郡王被倭寇生擒了。
這個消息傳至京城之時,瞬間便掀起了一陣狂風駭浪。民間仍其樂融融地掛著燈籠走著人家, 而官員之間卻早已將過節的喜慶去了十之七八, 勤政殿日日夜夜明燈高懸, 君臣為著這個消息焦頭爛額了許久。
經此一事,剛剛處置了平安州事宜的大皇子也匆匆回了京, 徒留下護國公柳清仍於平安州收拾殘局。聖和帝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 將手中的奏章匆匆翻了一遍,沉聲問:「只有和親這一條路可走麼?」
戶部尚書面色為難:「倭寇要求以京城皇親國戚家的貴女下嫁, 如此方可換回南安郡王。只是這人選......」
他悄悄抬眸看了眼帝王此刻的臉色, 登時也不吭聲了。
聖和帝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難得露出幾分疲乏來。他實則並不在意南安郡王是否能平安歸來,實際上, 若是不能回來, 那更好。四王八公勢力著實令他心中忌憚, 若能趁此機會除去幾人, 於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如今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 他卻不能這般袖手旁觀了。這已不僅僅是一個郡王的生死,更重要的卻是大慶朝的顏面和國威!若是果真輕而易舉便尋個貴女去和親,大慶朝豈不是人人可欺, 還有何顏面可言?
這一戰, 必不可少!
他用力抿了抿唇,隨即沉沉吐出一口氣來,吩咐道:「你且將國庫與軍糧情況寫成一封奏章,明日, 朕將與眾朝臣共商出征一事。」
大皇子於一側聽了此話,眼眸不禁也亮了一亮。他掐了下掌心,一顆心不禁也有些興奮地砰砰跳動起來——
只怕,他一直等待著的那個扳倒張逸然的機會,馬上就要來臨了。
他每每憶起曾在這位寵臣手下吃的苦頭,眼眸里都幾乎要竄出暗沉沉一團火來——那些個鞭子一鞭鞭都像直接打在了他的心上,自己好歹亦是真龍血脈,怎能在他手中受如此屈辱!
只是想及手中握著的最後這張底牌,他不禁眼眸暗了暗,與聖和帝跪安之後,便迫不及待邁開了步子,急急地走出了殿門,向著自己日常住的宮殿行去。
外頭已然是暮色沉沉,流雲拂動,如墨的天色傾軋下來,似乎是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正值滿是寒意的冬夜,寶玉擁著手爐癱在熏籠上與迎春對弈。他烏壓壓的髮絲悉數被攏在身後,愈發襯的面白如玉,被這暖意熏得眼角微紅,眸中皆是瀲灩的一波春水,正執著棋子沉吟。
迎春卻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若無其事般掃了他兩眼,方緩聲問:「你與護國公世子頗為交好?」
「唔,」寶玉想也未想便應道,「原先倒是說不上交好,到後頭接觸的多了,方知曉他這個人也是極體貼的。」
他的心思全在棋盤之上,根本未曾想過迎春這一句問話究竟是何意。因而說罷,便抬起眸子來笑盈盈看向迎春:「迎哥哥,這一步,你再不走,我可就走了!」
對面只著了素色小襖的迎春卻忽的沉默下來,靜默了半晌,方緩緩將手中另一枚棋子放置於了棋盤之上。他嘴唇微動了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門外忽有襲人的聲音傳來:「爺,外頭有人傳了一封信箋過來,似乎是與爺的。」
「與我的?」寶玉亦是愣了下,隨即道,「既是如此,拿進來與我看看。」
襲人將手中一封被折的小小的信箋遞與了寶玉,說是信箋,實則只不過是張紙條,上頭用異常工整的筆跡寫著一行蠅頭小楷:玉碎方可平安。
寶玉將紙條翻來覆去翻看了遍,也只尋到了這六個字,不由得心中詫然:「這是何人送來的?」
襲人搖頭:「守門的小廝說,是個街上流浪的瞎子一路摸索到了我府門上,將這紙條遞與他的。那瞎子也說不清究竟是何人給的,只說那人吩咐了,無論如何一定要送到爺手中。」
寶玉將這六個字於口中反反覆覆咀嚼了幾遍,眉頭不禁也蹙了起來,斂眸沉思片刻,不語。
「說不準,只是某人尋個樂子罷了,」迎春道,「也無需這般在意。」
寶玉卻仍緊緊鎖著雙眉,半晌後方扭向迎春,輕聲問:「迎哥哥,你覺著這紙上所說,是否是我脖子上掛著的這塊玉?」
他將脖頸上隨身帶著的寶玉掏了出來,這玉不愧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仙物,五彩晶瑩、通透無瑕,被他捧在手心裡時,幾乎將他的皮肉兒都映出了一片瑩潤的光澤來。
迎春眉尖一挑,蹙眉道:「這怎行?這玉原是你自娘胎中便帶下來的,說不準便與你這命格相關,哪裡能將其摔碎了?」因而便又將這塊寶玉重新塞回到寶玉的衣襟里,叮囑道,「莫要信這種胡話,縱使是老太太聽說了,也斷斷不允許你摔了這玉的。」
寶玉見他於這一問題上如此堅定,也只得笑著應允了,再三允諾自己定當好好戴著,這才罷了。
只是他雖說了,心頭卻著實仍有幾分不安。他從不覺著這世間有什麼空穴來風之事,更何況,他眼下心中也莫名有些沉沉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墜著,梗住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