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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意料之中的,史湘茗大叫了一聲,徹底——
撲了上去。
「啊啊啊軟綿綿的好好蹭——天啊好舒服,怎麼會有這麼大又這麼軟的東西——不要攔我我要在這兒睡下了——」
閻王:......
等等,這和我想像中的嚇的往我懷中撲的劇情好像不太一樣。
尤其是撲的方向,完全不一樣啊!
說好的怕精怪呢!說好的膽子小呢!
作者有話要說:閻王爺:作者你出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第101章 100.99.98.01.12
細細、極罕見的芳香味道自房間內蔓延開來, 一頭霧水的白澤不吭聲, 下意識往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後躲了躲。
這群凡人......好像有些恐怖的樣子啊。
「不要走——」史湘茗眼見身下的巨大毛毯子居然還是會移動的, 愈發將整個人都埋在了那綿密的毛中,很是幸福地長舒了一口氣,「我今兒就待在這裡了, 你們若是要談什麼事的話,就去別處談吧,莫擾了我就行。」
「就待在這裡?」
閻王爺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烏墨一般的瞳孔緩緩流淌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讓他本就光彩奪目的漂亮眼眸愈發多出幾分生氣來。閻王爺艷紅的薄唇向上挑了挑, 毫不留情地伸出手, 將正沉浸於絨毛之中不能自拔的史湘茗拎著衣服後領給生生拽了起來。
「你做什麼?!」被強行拉起來的史湘茗不樂意了, 鼓著眼睛怒瞪他。
「你在做什麼?」閻王爺的眼眸深沉的很,三兩下將這不聽話的傻孩子渾身上下都給拍打了一遍, 這才覺得乾淨了些。也不顧手上的人心不甘情不願抱怨的模樣, 徑直把人拎起來, 一路拎出了房間去。
「乖乖待在這兒, 」他將那畫畫的用具通通倒在了桌子上,「本座今日特例允許你畫本座,就莫要再想著那些個一點用也沒有的毛了。」
「你這是囚禁!」史湘茗被放在紫檀木的書案後,坐在大紅羽緞的墊子上,很是憤怒地拍桌子道,「我雖喜歡畫美人,可我也是有骨氣的!寧死也不屈!」
就見房中大紅衣衫的美人忽的一挑眉,似笑非笑道:「若是你果真喜歡,本座也能讓你長一身絨毛來,你看如何?」
這個威脅相當奏效。史湘茗雖則喜愛這些個毛茸茸的東西,卻從不想自己也變成那般模樣讓人揉來揉去,登時便抿緊了嘴不吭聲了。只是那表情尚且還氣鼓鼓的,悶聲不響地磨著墨。
昭寧也起身過來了這邊屋裡,並她幾個幕僚一道,蹙眉問:「可是有何事?」
史湘茗這才從書案後抬頭看她,這一看又是眼睛一亮,發覺方才站在那毛茸茸前面的女子也是個美人。尤其是此刻穿了顏色淺淡的裙裝,逶迤拖地,步履生輝。眉間一點英氣更是與這普通的閨秀截然不同,一頭烏黑的鬢髮隨意束成了乾淨利索的馬尾,襯著銀色上繡了鳳凰的髮帶,愈發與眾不同。
「這位姑娘,」他興沖沖從書案後跑過來,「不知姑娘是否允許——"
「不允許不允許。」賈琅迅速將二人隔開,笑道,「湘茗,你莫要鬧,這便是昭寧公主。」
「昭寧公主!」史湘茗驚呼了聲,眼睛愈發亮晶晶了,「怎麼與傳言中一點也不一樣呢?」
「傳言?」昭寧挑了挑眉,詫異道,「什麼傳言?」
還未等賈琅去捂史湘茗的嘴,這傻孩子已經像倒豆子一樣將所有的話一口氣倒了出來:「就是那個關於公主您愛人的傳言啊!據說公主貌若無鹽偏生又心心念念於兒女情長,故而想了個法子,將一俊俏的書生收至了麾下。借著此次前來江南辦事的名義,實則是帶著心上人來偷情幽會的——」
賈琅倒吸了口冷氣,迅速將他剩下的話都封進了嘴裡,對著昭寧公主幹笑道:「這也是我今日要來找公主相商之事。」
「兒女私情?」昭寧挑了挑眉,只覺得可笑至極,「說句不客氣的,本宮乃是金枝玉葉。若是果真看上了誰,自可向父皇去請一道聖旨,哪裡需要這般大費周章?」
「公主不知,」賈琅搖頭道,「世間人大都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那些個人好不容易尋出了這麼個由頭,借著公主與白師爺的情分,定是要好好發揮一番的。只怕已經鬧去了御前,等待聖上裁奪了。」
「有何好裁奪的,」昭寧昂首道,「本宮確與白師爺情分不同尋常,然而既然都不曾嫁娶,也並無什麼大礙。況且,這乃是本宮之事,又與那些個多嘴的長舌婦何干?莫非本宮有了歡喜之人,便連幫著處理政事的資格都無了嗎?」
眾人皆不吭聲。然而他們心中幾乎是個個清楚,這世上的人皆是不願意女孩兒自己做什麼主意的,更是避這情愛二字如洪水猛獸。尤其是這等婚姻大事,更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僅閨閣中提也不能提這些個私情,便連訂了親,想要事先見一見新郎官都是極難的。甚至便連那些個大家太太,也總不願媳婦與兒子伉儷情深,將那些通通都歸置在了阻礙前途的兒女私情中。似乎她們生來便該做大度而沉穩的主婦,操勞諸事,孝敬公婆,連自己的情緒也不能有一分一毫。
於那些個朝中的官員腦中,女子皆是愚昧而善妒的,為了愛人仕途通順,還不知要怎樣與別人下絆子,說不得他們便將自己這些日子的不順全都怪罪在了全然無知的昭寧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