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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著實淡定, 她乾脆地把兩道菜倒成一道，隨便小兔妖挑選。
卿禾看她做完就環抱著手坐在一旁，忍不住挖苦道：「兩個孩子都不給你留東西吃，你不心酸？」
「我已經吃過了。」宋音抿抿唇，似是回味。
「吃過？」卿禾沒見她進食，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
「嗯，吃了只兔子。」宋音頓了頓，又道，「特別美味。」
卿禾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索性坐到小兔妖附近，她覺得她再和大師姐多說幾句話都得命短。
與此同時，小兔妖打了個噴嚏。
她縮了縮鼻子，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有些不解，總不能是胡蘿蔔嗆鼻吧。
*
半晌後，她們跟著卿禾到了出城口。
如今在大街上，她們不得不穿起了厚實的斗篷，只有卿禾像個沒事人，一如往常的便裝，反正她也沒什麼可遮擋。
昨日便是因為她在一群斗篷中尤為扎眼，小兔妖才會一眼認出了她。
思及此，小兔妖不由得問她：「卿禾嘰就不怕龍族血統的壓制嗎？」
「為什麼要怕？」卿禾卻是不解，「師嫂怕是忘了我是人類，你們妖族間的血統壓制，對我而言不受影響。」
小兔妖恍然地點點頭，又好奇道：「卿禾嘰在這裡待很久了嗎？」
卿禾對應龍城的大街小巷很是熟稔，就連出城時要給守衛一塊靈石的潛規矩都了如指掌。
宋音聞言，頓時也將目光看向了卿禾。
她這個師妹，確實神秘得很，明明是人類，卻能發現她體內的龍息。
「沒多久。」卿禾老實回答，「之前來過一次，難免有些了解。」
之前？
小兔妖歪了歪腦袋，再次追問道：「卿禾嘰在拜入蘊仙派前都在做些什麼啊？」
「騙人感情。」
不等卿禾回答，遠處杵著一個瘦高的身影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同樣是穿戴著頭蓬，對方卻好像故意發出強壓，讓幾步之外的小兔妖難受得縮起了手腳。
宋音察覺她的不對勁，連忙揚起一道結界，擋在了小兔妖面前。
「嬌柔？你怎麼來了？」卿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自己一直住在應龍城也有躲避嬌柔的意思，哪想剛出來就被她捉個正著。
「姐姐！」嬌寶則是小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對方，嗔怪道，「姐姐，我好想你啊，在外面都吃不飽，好難受。」
「誒，你這個小崽子吃了我好幾頓，怎麼轉眼又說自己吃不飽！」卿禾恨恨道，全然沒注意到對面的嬌柔仍死死盯著她。
嬌寶的姐姐，豈不就是……
小兔妖后知後覺地望向宋音，只聽她對自己傳音道：「她們倆的關係不簡單，咱們先看看。」
她說的在理，小兔妖拉著阿靈退後三步，認真看戲。
「和我成親。」嬌柔倒是言簡意賅。
卿禾猶疑了片刻，轉而道：「我們現在得去一趟秘境，其他回來再說。」
「我和你們一道去。」嬌柔接過她的話。
「不，就不用了吧。」卿禾搓著手，想要拒絕，好半天都沒想出理由。
「免得你跑了。」嬌柔說罷，抱起嬌寶，轉身走在了前頭。
卿禾欲哭無淚，只能跟上對方。
小兔妖剛剛和阿靈磕了半把瓜子，看卿禾垂著個腦袋，不禁問道：「你和人家是什麼關係啊？」
想到過去，卿禾是後悔莫及。
「我撿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一條魚。」卿禾頓了頓，又說道，「你們知道，魚嘛，記性不好，所以……」
「所以？」小兔妖被她勾起了興致。
「所以我就騙她說她是我媳婦兒。」
「……」
小兔妖好一會兒才弄清她話里的意思，驀地皺起了臉，認真道：「卿禾嘰，你真是個壞蛋。」
卿禾啞然，這事兒確實是她理虧，把蛟龍當做了美人魚不說，居然還敢惦記對方的美貌。
「該。」宋音拍拍她的肩膀，「以身相許吧，來得及。」
若是只看模樣，卿禾可是巴不得以身相許。
奈何蛟龍的原型實在可怕，捕食起來更是兇殘，害她半夜偷偷不告而別。
「卿禾嘰，媳婦兒很難得，要對媳婦兒好一點喔。」小兔妖說罷，又晃了晃宋音的手道，「如果是小白的話，根本不捨得離開音嘰呢。」
行了行了。
卿禾不耐地擺擺手，心想你早上的時候分明還不是這樣的態度！
話總是要說清，卿禾尋思著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幾個大步便走到了嬌柔身邊。
嬌柔瞧見她，步伐亂了一瞬，手也不自覺地和腿同向而行。
小兔妖在後頭看得清楚，小聲和宋音說著：「嬌寶的姐姐看起來很喜歡卿禾嘰呢。」
可不是嘛，人才剛過去，這邊就大亂了陣腳。
「小柔，我……」卿禾開口，叫的依舊是當年親昵的稱呼。
「你是不是怕我？」嬌柔停下了腳，轉身看她，「我這些年學了刺繡插花，平日還能下廚做飯；你們人類喜歡靜淑賢惠的女子，那你能不能也喜歡我啊？」
第52章
前往秘境的妖怪不少。
她們光是出應龍城就排了快半個時辰的隊。
午後時分, 即便天氣不頂熱, 久站在烈日下，又穿戴著厚實的斗篷，難免感覺到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