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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軒龍見我不說話,又解釋說,「我無意得罪,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四哥弄成這樣。」
他是華辰風的人,自然聽華辰風的,所以他說話的立場自然也是站在華辰風的那邊的。
所以我選擇沉默。
最後我發現車停在了我原來住的小區門口。蔣軒龍遞過來一把鑰匙,「你在小區的房子四哥早就替你拿回來了,他知道這房子對你很重要,也有著小峰的童年記憶。所以一直替你保管著,只是沒告訴你。」
我接過鑰匙,心裡疑惑,這房子在華辰風的手裡,那吳浩和他媽呢?
蔣軒龍似猜到了我在想什麼,「那個人會對你構成傷害,也對你有威脅,所以他不在這個城市了。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他的意思是,吳浩沒在海城了。具體細節我沒去問,我估計他也不會說。
我道了聲謝,下車,向小區里走去。
鑰匙換過了,我打開門,房間裡的家具全部換成了新的。很多陳舊的地方也重新裝修過,檔次比以前高了很多。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發呆。華辰風把吳浩趕出了海城,還把這房子拿到了,當然是為了我。以他的身家,當然不屑於要這樣的小房子。
想到這些,我竟然聯想到他的種種好。還真是沒出息,這傷疤還沒完全好呢,就忘了疼了。
呆坐了一會,我就上床躺下了。我拿出手機,打了那個發信息讓我去烈士陵園的號碼,語音提示竟然是空號。
這時我的電話忽然想了起來,竟然是華家的傭人珍姐打來的。她說她在我門外,讓我開一下門,她是來給我送飯的。
我打開門,真是珍姐。她說先生聽龍哥說您身體不好,讓我過來送飯,還讓我留在這裡伺候您,有什麼需要,您可以對我說。
我心裡又沒出息地感動了一下,趕緊提醒自己,不要輕易就原諒那個混蛋。他抽你耳光,還掐你咽喉,想要殺了你呢。不要挨了一大棒,他遞顆糖過來就被軟化了。
「謝謝你了珍姐,不過真的不用給我大老遠送飯來了。太麻煩,我自己可以做一些簡單的飯菜,而且我對食物也不挑剔。伺候就更不用了,你們替我照顧小峰,我就很感激了。」
「太太,先生說了,讓我看著你吃完才准許我回去。」珍姐指了指保溫盒裡的精緻飯菜,「您趕緊趁熱吃吧。」
本來情緒極其低落,心裡恨意滿滿。華辰風這又是給房又是送飯的,讓我竟然也真的對他恨不起來了。這個人一定是對女人有很深研究的老司機,隨便一點小手腕,就讓我想原諒他了。
飯菜味道很好,但我胃口不好。失去孩子還被冤枉,這事一直沉甸甸地壓在我心頭。
吃完飯後,我催促珍姐快些回去,我說我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她在經過華辰風的同意後,才回去了。
珍姐走後,我一個人百無聊賴,也就早早地睡了。
就這樣我足不出戶宅了兩天,因為醫生囑咐過,流產等同於坐月子,短時間內,一定不要輕易出門,不能吹風不能淋雨,不然以後會有後遺症。
雖然我一再強調不用,但珍姐每天還是堅持給我送飯。
第三天的時候,醫院開的藥吃完了。我穿了一件外套,準備到附近的藥房買藥。
結果附近的藥店買不齊那些藥,我只好坐車去市中心更大的藥房買。
我把藥選好後,到前台收銀處付款。排在我前面的一個男的在抽菸,藥店的工作人員提醒他不能抽菸,他毫不在意,還罵了那工作人員兩句。
當時就這聲音我聽起來覺得竟然有些熟悉,而且這種熟悉讓我很不舒服。
「你們這個套會不會漏啊?如果漏了,懷上了,誰負責啊?」
那個男人問那個收銀員小姑娘,一邊調戲,一邊伸手拿錢包付款,我一眼瞥見了他手上的傷。
我腦海中閃過烈士陵園暴雨中發生過的一幕,那個畜生要強姦我,我狠命咬了他一口。當時雖然恐懼慌亂,但我還是隱約記得我咬到的是哪個位置。
再加上他說話的聲音,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混蛋,就是那天在烈士陵園對我施暴的人之一。
我趕緊從排隊的隊伍中悄悄退出,將挑選好的藥放下,從藥店的另一個門走出去,站在不遠處等著。
那個混蛋走出了藥店,上了停在藥店門口的摩托車。他的摩托車開過來的時候,我趕緊背過了身。
等他走了之後,我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師傅跟上那輛摩托車。
出租師傅有些猶豫,「海城市區是禁摩托車的,這些騎摩托車的都是混混,交警都攔不住的,你讓我跟著他,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我可不想惹麻煩。」
「求你幫忙了師傅,這個人對我很重要。車費我雙倍付。」我說。
「那你給兩百塊,我就幫你跟。」
我只好點頭答應,我要不答應,那混蛋一會從視線消失了,要想再找到他,就難了。
我打開華辰風的微信對話框,發起了位置共享。他不是不相信我麼,讓那個畜生自己向他解釋好了。
跟了約半小時,摩托車駛進了一片老城區。那是海城最後一片沒有改造的城區,裡面房屋都比較陳舊和低矮,路也相對較窄,很容易堵車。
那計程車司機又開始不走了,說是裡面情況複雜,如果要跟進去,要再加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