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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華耀輝的聲音里明顯能聽得出克制的責備。
「華總……」
他揮手制止我,「這是在家裡,你也嫁過來這麼長時間了,該叫爸爸了,不然聽起來奇怪。」
我只好改口叫了一聲爸爸。
「一大早,我就收到消息,說是死了一個人,這個人死前給你打過電話,你是嫌疑人之一,然後還有人向警方舉報,說前一天這個人被辰風叫人打到重傷,再往前,這個人還襲擊過辰風,現在這個人死了,華家難脫干係。我今天本來是要飛京城和一位領導見面的,現在我不敢出門,因為我還無法評估這件事對華家會造成多大的衝擊,我也不知道如果媒體知道了這件事,我該如何對他們解釋?」
很明顯華耀輝讓我叫爸爸,不是要拉近關係,也不是對我的一種認可,只是我叫了爸爸後,他可以更方便地用家長的口吻訓斥我。
「對不起爸爸,但這件事,和我們無關,那個人不是我害的,也不是辰風害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襲擊辰風,辰風又為什麼叫人打他?和辰風有過節的人,又怎麼會深夜給你打電話?你們不是夫妻嗎,他不是為了你甚至不惜得罪陳市長,對陳若新悔婚嗎?為什麼現在你們會弄成這樣?」
所以他的判斷是,這件事是我和華辰風的家庭矛盾所致。
其實家庭矛盾也確實存在,但遠沒有到要出人命的程度。
我腦子亂,不知道如何解釋,或者說解釋到什麼樣的程度。
把林南的事全部說出來,明顯不好。
我不想在華耀輝面前告狀。因為在這樣的大家族中,兒子給父親有個好印像是非常重要的,這關係到家庭中的地位,還有更深層次利益的分配。
換句話來說,就是我不能黑華辰風,讓華耀輝否定華辰風,這對我沒什麼好處。
「這件事……有些複雜,您問過辰風嗎?」我試探著問。
「沒有,他什麼也不說。他從來就是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犯了事也不說,每次都要讓我為他善後。要是他說,我還叫你過來幹什麼?」華耀輝的怒意已經很明顯了。
既然華辰風不肯說,那我就更不能說了。不然華辰風非弄死我不可。
「那個死了的人,我確實是認識,但並不熟。他和辰風也不熟。至於他襲擊辰風,是因為他對辰風有些誤會。但他的死,和辰風真的沒有關係,辰風叫人打他,是因為他襲擊辰風。後來辰風教訓了他,就把他放了。誰料到他今天凌晨會出了車禍。」
華耀輝冷哼一聲,「你倒是很護著他嘛。好,這件事如果與他無關,那你呢,那個死者為什麼凌晨一點給你打電話?你和他如果不熟悉,那他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你不要不說話。我雖然暫時把你撈出來了,但如果有人盯著這件事不放,到時還得面對。不管你還是華辰風,要是讓華家的聲譽受損,影響到公司,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華耀輝緊逼,我一時有些亂,但我還是不能說。
華辰風不說,就說明他不想讓這些事被華耀輝知道,所以我不能說。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要忤逆您,只是辰風的脾氣您也知道。他不說的事,我也不敢說,但請您放心,那個人的死,真的與我們無關。」
華耀輝嘆了口氣,「你能這樣維護辰風,我也就放心了。男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和自己不同心,你能做到這樣,我很欣慰。這才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品行。你比那個天天跑到我公司去告狀的陳若新,確實是強了很多。難怪辰風會選你。」
我舒了口氣,幸虧我什麼也沒說!
第63章 給點顏色
華耀輝忽然這樣說,還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幸虧我沒有把林南的那些個事說出來,不然華辰風會厭我,華耀輝心裡也會說我是個長舌婦。那我才真是兩頭不討好。
「我也不是要刻意維護辰風,只是這件事真的與我們無關。」
華耀輝點頭,「你做的對。無論任何時候,你都一定要站在辰風的那一面,凡是對他不利的,不管任何人面前,你都不能說。本周就要開股東大會了,我本來是要發動公司的元老一起建議讓辰風進入董事會的,辰風雖然行事不講規距,但他的商業才華,是我所有子女中最強的,他只要能收斂一下他的行事乖張的風格,他是能成大器的人。可惜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我不得不讓他臨時出差,出去暫避。」
「可是警方那邊,不是有爸爸的朋友嗎?為什麼辰風要出去避?」
「警局也不是哪一個人開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辰風和華家在海城都有不少仇人,那些仇人,在政界也有自己的人脈,誰一手也遮不完海城這一片天。公司股東會之際,千萬不能有什麼負面影響,所以只能讓他暫避。」
我大概明白華耀輝的意思了。也就是說,現在華辰風已經離開海城了。所以才是華辰星去接我。
「好了,你先去吧。以後要多勸勸辰風,讓他改一下他的爆脾氣。沉得下來的人,才能擔起大任。」
「我知道了,那您忙著,我先走了。」
走出華耀輝的書房,我鬆了口氣。
大佬們套路太深了。
華耀輝表面上是讓我來說清楚那件事,但其實他是在考驗我這個兒媳婦呢。看來以後要想在華家混下去,我得處處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