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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華辰風輕輕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我知道他是想起林南了。
他心中所思所想多年的南南，原來就是我自己。但我卻不能對他說，心中感到一絲苦澀。
「還是叫淇淇吧，我也習慣了別人這樣叫我。」
「都行，反正就是那個人。對了小妹，我給辰風找了幾個一流的專家，明天給他會診，你準備一下，明天陪他到醫院，我明天早上有個會，不一定能到，如果到不了，小妹你陪著他檢查吧。」二哥說。
「好的二哥，我能搞定。」
「我倒認為不必了，我這眼睛就是舊疾犯了，會診也診不出什麼名堂，還是算了吧，弄得很麻煩。」華辰風說。
「還是去看一下吧，這也是二哥的一番好意，我們不要辜負了。」我勸華辰風說。
「是啊辰風，多看幾個專家，沒準就能找到更快痊癒的治療方法，試一下也無妨。」二哥也勸說。
「好吧。」華辰風總算是答應了。
吃完飯後，二哥有事先走了。臨走前他問我要不要給我派個信得過的人來幫我一起照顧華辰風，我說不用了，我自己照顧就行。
華辰風一直不問我去海城的結果，他知道我不說，那肯定就是結果不好，他不想說出來，讓我增加壓力。
我和他喝茶，我坐在他對面，盯著他雕刻一樣的標緻面孔看。以前盯著他看，不能看得太久，會不好意思，但現在他看不見，不知道我在盯著他看，所以我可以放肆地欣賞他的臉。
普通的盲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姿態會很奇怪，因為他們看不見，所以動作都會異於常人。但華辰風不是這樣，他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他的坐姿和平時一樣。筆直挺拔，一身貴氣，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盲人。
我站起來，給他續水，提醒他要注意燙。
他熟練地伸手到放杯子的位置，端起杯子把茶水舉到嘴邊，輕輕地吹著。「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我現在眼睛看不見了，可以一直閒了。」
「終究會好起來的。對了，我見到林南了，她說時間太久了，想不起那個醫生住的位置了，相當於白跑了一趟。」
華辰風放下茶杯，「預料中的事。時間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想得起。換作我也想不起。」
「不過她答應我，會好好想一下，沒準過一陣就想起來了。」我覺得保持希望，對華辰風的康復也許會好一些。
「我倒不認為她能想起來，或許她壓根就不知道那個醫生的事。」華辰風說。
我心裡驚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覺得現在的林南是假的。」華辰風說。
「那你以前怎麼不覺得她是假的呢，現在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假的？」我反問。
「我當然寧願相信她是真的。而且我也不確定她是假的。沒有證據的事，不好說。」
「那你懷疑她的依據是什麼？她肯定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才會讓你認為她是假的吧？」我追問。
「這個還真不好說。算了，不提她罷，不管她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華辰風伸了個懶腰，「是午睡的時候了。」
「也好，那我扶你去睡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
華辰風輕鬆地站了起來，熟練地轉身，往他的臥室方向慢慢地走去。
我平時也有午睡的習慣，但今天我一點也不困。我自己獨坐了一會，去了華辰風的臥室，替他將被子蓋好，然後退了出來。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馮湘打來的電話。
我接起電話，「湘姨，有事嗎？」
「淇淇，網上傳的華辰風眼睛看不見的消息是真的嗎？你和他在一起嗎？他現在怎麼樣了？」馮湘急切地問。
我的心一沉，心想這事還是沒能包住，終究是有人透露消息了。然後我第一個想到就是林南。
「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怎麼樣了？他電話又怎麼也打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馮湘繼續追問。
「沒有的事湘姨，辰風好著呢。」我假裝淡定地說。既然馮湘打電話來問，那說明她自己也不確定，那就瞞一天算一天吧。
「真的嗎？那為什麼聯繫不上他？如果他的眼睛沒事，那就讓他約見記者，澄清一下那是謠言。這個消息一出來，華氏的股價就開始跌了，我擔心有人會趁機做空華氏的。」
「不至於吧湘姨，辰風已經辭去華氏主席一職，您現在才是主席，辰風一個外人，怎麼會因為他的健康原因而影響股市呢？」
「辰風雖然卸任，但他當時對記者說他是去美國遊學，過一陣子就要回來的，這才穩定了投資者的心，但現在卻傳出他看不見了，這當然會對股價有影響了，你讓給我回個電話，我安排記者給他開個發布會，澄清一下謠言，再這樣傳下去，華氏就麻煩了！」
「這恐怕不行湘姨，辰風在美國呢，我先和他商量一下吧。我看他的意見，我再給您回話。」
第444章 大局
馮湘聽起來很生氣，「這個華辰風一天在搞什麼？不在集團效力也就罷了，現在辭職了還要連累集團，他還是華家的人嗎？」
她這話我也生氣，「湘姨，辰風不為集團效力，不也是被你給逼的嗎？那些記者每天都需要新聞，當然會想盡各種辦法來挖新聞，沒新聞他們也會編出新聞來，這能怪辰風嗎？再說了，您現在才是華氏的主席，華氏股價大跌，要怪您也只能怪自己沒有掌控能力，怎麼能怪得了已經卸任的辰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