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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底下的土比上面松,下面應該有東西。」
顧言然將信將疑地跟著溫言之一起將面前的土又挖了下去。
一刻鐘後,溫言之能明顯感覺到鐵鍬碰到了什麼硬物,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手輕輕拂去土。
不一會兒功夫,一塊青黑色的石板出現在面前,顧言然一驚,「果真有東西?」
她上前幫著溫言之將旁邊的土清理乾淨,一塊一米長半米寬的石板最後清晰地顯現出來,「上面有字!」
顧言然擦了擦上面的塵土,看著一深一淺的刻痕,轉頭看向溫言之,「這是什麼?你看得懂嗎?」
「是梵文。」溫言之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我找個人幫忙翻譯一下,在那之前,先別動它。」
梵文?顧言然低頭沉思,梵文是古印度語的一種,佛教用者居多,為什麼在這裡會有這個?
不得不說,溫言之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也就一會兒功夫,那邊就將其翻譯出來了。
「輪迴之眼?」顧言然不解。
「佛教信三世因果,六道輪迴,有這個並不奇怪。」
「可是它出現在這裡就很奇怪了啊。」顧言然立馬反駁道,「這裡以前可是我的公主府。」
「奇怪嗎?」溫言之緩緩靠近她,「我們的事情怎麼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入了輪迴都是因為這個?」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輪迴之事已經能確定其確實存在不是嗎?一個人有記憶那可能只是臆想,兩個人可能是巧合,但三個人就不是了……」
溫言之話中的道理她明白,也就是說……這裡就是她重生的原因?
顧言然手輕輕撫摸過地上的石板,她嘗試著將它搬起,可是使勁了渾身解數,那塊石板沒有一絲一毫被搬動的跡象。
「別亂碰。」溫言之不悅地將她隔開,「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底下有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在那亂開?」
「不是還有你嘛。」顧言然笑了笑。
溫言之沒辦法,伸出手扣住石板的邊緣,剛準備抬起石板之時,他的手突然一涼,一股冰冷的寒意穿透他的手指,直直刺在他手臂上,連帶著他腦中也有一瞬間的空缺。
四面八方好像都有聲音撞擊著他的大腦神經,然後在裡面揉雜交融,漸漸形成了一副清晰的畫面:
「無北,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主子,屬下思來想去還是將其放在公主府中合適,一來,主子可隨時查探情況,二來,府中的這棵六朝松勝在長壽,若是能活上一千多年,那公主能轉世輪迴的可能性便更大了。」
「是嘛……」王瑩望著眼前的這棵樹,「若是它沒有活那麼久呢?我的阿佩怎麼辦?」
「主子,既然惠恩大師如此說了,那您應該相信他才是。給公主棲身的肉體,屬下也已經準備好了,如今劉楚玉已死,不會有人再知道那個墓穴的位置了,如此一來不會出什麼問題,還請主子放心,只不過……」
「不過什麼?」
無北猶豫了一會兒,「以樹養魂,得靠精血,此舉或許太過兇險,主子要不另做打算,這六朝松也不是非他不——」
「以後每月這一日都來我這裡取一碗血。」王瑩看了無北一眼,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他停了下來,眼中的柔和不可忽視,「無北,樹下的那個錦盒別弄丟了,給她留在那裡,日後她回來了卻找不見,怕是又要惱我了。」
無北看了王瑩一眼,眼中滿是苦澀,「是——」
「言之,言之!」
一道聲音將他喚了回來。
他眼中的傷感還來不及掩藏,被顧言然發現了,「怎麼了?」
「沒什麼,這個石板應該打不開了,那便算了,走吧,我們先回去。」溫言之將頭偏過去,試圖躲避顧言然的眼神。
顧言然皺眉,她們費了那麼大力氣將這裡挖出來,好不容易又發現了新的東西,他卻突然說回去?
溫言之很不對勁,肯定有什麼事瞞著她。
顧言然朝著溫言之笑了笑,「那你把老宅鑰匙給我一份行嗎?」
溫言之微眯雙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顧言然在想什麼,他緩緩靠近她,含笑道:「給你鑰匙?也不是不可以,一般來說,我給家屬都會配一把,嗯?你覺得怎麼樣?」
顧言然一陣嬌羞,將他一把推開,哼了一聲轉身往門口走去。
她的眼神在轉身的那一剎那突然陰沉了下來,她怎麼會不知道,溫言之剛剛調侃她,只不過在掩飾他自己,鑰匙,他自然是不可能給她的。
他也開始有……不願意告訴她的秘密了……
溫言之見顧言然走遠,回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枯木。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會發生樹根吸血的詭異之事,這樹應當是吸了他數十載的血液,都被養成了精,他死後沒有再供養,這棵樹便對血液極為敏感,在顧言然的血流出來後,便將其全部吸走了。
雖說他又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但是此事他不準備和顧言然說。
「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走?」顧言然的聲音遠遠傳來。
「來了。」溫言之卸下了心中的愁郁,前世之事又能如何,顧言然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他身邊嘛,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