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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一個像這個孩子一般天性純真,只是單純想哄他開心,也就她肯花那麼長時間只為給他做個酒罈子,雖然簡單,可他很是喜歡。
「可不只有這些呢。」劉楚佩打開了封蓋,往罈子里摸了摸,取出一個東西,放在他面前,「這個可以將酒渣濾在酒罈子裡頭,平日裡取新酒最繁瑣的就是取酒渣了,我這個可省事了,把它最後擺進去,等酒釀好了,從這濾出的酒可以直接喝了。」
「哦?」不光是謝老爺子,其他人皆來了興趣,幾個平日裡同謝老爺子一同喝酒的同僚湊近了看了看,覺得也像回事兒。
「我試過好多回了,一點渣都不剩。」劉楚佩自信地點點頭,揚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誰家不知道這濾酒的麻煩,來來去去幾回,這酒的味道都變了許多,有幾個跟謝老爺子關係好的同僚,暗暗搓了搓手,「老謝,你這罈子和這東西借我回去釀壇酒試試」。
「不給不給,想得美。」謝老爺子一步上前,跟個孩子似的護著一旁的酒罈,「你們要,讓自家孫子孫女做去。」隨即吩咐人將罈子抬到後院。
眾人撇了撇嘴,幾個同僚的眼睛依依不捨地望著被抬走的酒罈。
謝老爺子得意地笑了笑,如同劉楚佩是自己的親孫女一般。這東西甚是合他心意,之前他無意間提到喝酒時喝到了酒渣,抱怨也不知道是哪個手腳不利索的連個酒渣都濾不好,沒想到她便放在了心上。
「等我拿你的罈子釀了新酒,第一口便讓你來嘗嘗。」謝老爺子眼睛都迷成了一條縫,心中的喜悅怎麼都抑制不住,恨不得立馬拿那酒罈釀一壇酒,立馬又喝上一口。
「才喝一口,您也太小氣了。」劉楚佩故作不滿。
「得得得,讓你喝一壺,這可不能再多了,哈哈哈。」謝老爺子看她真是越看越喜歡,改明兒他去跟皇上請示,將她帶到謝府上住兩天。
一些人滿臉羨慕的看著劉楚佩,建康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謝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嗜酒,他的酒窖里放著許多好酒,但從不給外人,不管是關係好的還是有人花重金都得不來他一滴酒。
「切,還不是個酒罈。」謝語安站在一旁不屑地看了她眼,用只有她們倆聽得見的聲音說道:「誰不會。」
「那你倒是做一個啊。」劉楚佩朝她吐了吐舌頭,踩著歡快地步伐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眾人送完壽禮,園中又是一片觥籌交錯。
第66章 終於見他
謝韻起身, 「祖母,韻兒覺得這樣單喝酒吃菜,難免單調了些,不如大家來玩行酒令吧。」她走到謝陳氏旁邊詢問道,目光卻是往眾人的方向看去。
謝韻的聲音控制地極好,男賓那頭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有幾個閒不住的世家子弟自然點頭應好,「大家一起玩才熱鬧。」
「也好,單坐著也是有些無趣,你們年輕人玩玩就好,讓我們也瞧瞧熱鬧。」謝陳氏點點頭,對孫女的這個建議甚是滿意。
庭院中的一眾世家公子小姐都心中雀躍,躍躍欲試。
只有劉楚佩一個人病懨懨般手拖著腮幫,好好的喝酒吃菜不行嗎,真不懂非要搞這些花頭做什麼。
「那我便來做令官吧。」謝夫人站起身,走到院中,「今日大家不如來接詩句,詩中必須得包含這庭院中的一物,不可重複,可好?」
眾人皆無異議。
謝夫人取了一隻酒杯,斟上一杯酒,放在水中,酒杯順著流水緩緩而下,眾人皆仔細盯著漂至自己面前的酒杯,期盼著酒杯能在自己面前停留。
「是我是我。」梅樹另一頭突然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他端起在他面前打轉的酒杯,一飲而盡,「那我先來,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劉楚佩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陳家四公子陳逸均。
「你這也太牽強了吧,我瞧著哪裡都有風啊,又不只是院中有。」旁邊幾個人聽了他吟的詩,不依他,開始調侃。
「謝夫人只說庭院中有的,可不曾說庭院中獨有的。」陳逸均反駁,「謝夫人,您說說,這『風』字可行?」
謝夫人轉身看了眼老夫人,見她微微頷首,她對著陳逸均含笑道:「可以。」
「那再從逸均開始吧。」謝夫人吩咐婢女將另一杯酒遞給他。
陳逸均端著酒杯,並未急著放下,「我們不如玩得更有意思些,不知哪位佳人的芳名中含有詩中一字,便來接我的詩吧。」
大明年間,民風開放,男女之間的交往頻繁許多,女子的閨名也不似以往不可外傳,陳逸均的這番話讓大家聽起來並未有什麼不妥。
男賓那頭應聲叫好,女眷這邊的世家小姐皆嬌羞地低下了頭。
劉楚佩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有陳逸均在,不愁氣氛活躍不起來。
這一頭,大家都四下議論著,看看誰的名字中有詩中的字。
此時,不遠處的有一人被其他人推了出來,「嫚清,你呀你呀。」
有些眼生,劉楚佩不認識此人是誰。
「公主,這是蘇家嫡女蘇嫚清。」香奴在她耳邊小聲道。
這也不怪她,她平日裡一直待在宮中,得了機會能出來,也只是和謝衡一眾人玩,她從不跟那些世家小姐一起,女孩實在太麻煩,心眼又多,她可沒空整日跟她們勾心鬥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