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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了別,手裡捧著兩個錦盒在小鎮裡走著,她沒有馬上離開,在小鎮裡逛了逛,傅歅說要陪她,她也拒絕了,今天她想一個人。
這是一個有著百年歷史的古鎮,遠離了現在社會的桎梏。
走在路上,她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乾淨的氣味混合著體內桃花釀的味道,有些醉人。
道路旁早已掛起了一盞盞的花燈,鎮中的人大多以玉瓷器作為副業,一路上她瞧見了好幾家古玩店,玉器店,她進去瞧了瞧,大多數的玉器成色一般,並沒有什麼收藏價值,她看了幾眼就走出了店。
走了一會兒,一個電話打來,是傅歅。
「怎麼了?」她才剛走出沒一會兒呢,就打電話過來了?
「沒什麼事,看你剛剛多喝了點,路上沒什麼狀況吧。」原本就給她準備了兩盅,她貪杯又多喝了一盅酒,她怕後勁上來她有些吃不消,她也不願意讓他陪著,有些擔心。
「傅歅,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放心,要是等等醉了,我給你打電話,成嗎?」顧言然無奈地笑了笑,這酒其實有些後勁的,她剛剛已經感覺到了,不過之前吹了會兒風,這會兒又走了會兒路,酒氣也散了七七八八。
「嗯,好。自己注意安全。」傅歅得到了她的保證,這才掛了電話。
顧言然兜兜轉轉,在深巷裡,她看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商鋪,走了進去,店內賣的都是女子的髮簪、釵、步搖之類,做工非常精緻,言然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番。
店裡除了她還有兩個一起出行的女生,在她斜後方低聲說著什麼。
雖然不能聽清她們在說什麼,但是店面不大,她們的聲音還是隱隱傳來。
「看……怎麼……那麼帥!」
顧言然轉頭看向那兩個女生,順著她們的目光向里望去。
站在櫃檯後的人正在擦拭手中的一個陶瓷杯,修長的手指握著瓷杯,不緊不慢地擦拭著,只是個普通的動作,卻讓人感覺像是大師在雕琢他的藝術品。
而他本人也像件藝術品,身著白色襯衫的他,將袖子卷到手腕處,他戴了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竟讓她覺得他身上有股書生氣,鏡片上有些許反光,映襯地雙眸更是深邃。
似乎是感受到某人的目光灼灼,他抬起頭向她看去。
見到是她,他似乎沒有特別驚訝,的確,在她進門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她了。
顧言然走過去,在櫃檯旁停下。
「溫言之——」
溫言之手上的動作一頓,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的,最後的「之」字竟讓他聽出來一絲繾綣。
他將手中擦拭完畢的茶杯倒扣在茶盤上。
那兩個女生拿著選好的兩支點翠簪子遞到溫言之面前。
溫言之從柜子底下取下兩隻錦盒,將簪子一一放了進去,裝在袋子裡,遞給了兩個女生。
見溫言之接過她們遞過去的錢,這才一步兩回頭,戀戀不捨地推開店門走出去。
顧言然有些好笑,溫言之這張臉還真是有迷惑性,可是這脾性可真是……
「這是你的店?」說實話,顧言然是不大相信的,溫言之不像是會喜歡這些的人。
果然,溫言之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姐姐的。她有事出去了,讓我幫她看一下。」
他見她剛剛拿了支簪子看了很久,「有喜歡的嗎?雖說沒什麼收藏價值,但勝在精巧。」
「嗯,是挺好看的。」這些簪子支支樣式不同,一看就知不是外頭那種批量生產的。
「這些都是她專門找人設計的。」他走到顧言然身邊,「隨便挑,喜歡什麼樣的?我送你。」
顧言然搖了搖頭,「不用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他,「那你姐姐一定認識很多工藝師吧,我有幾個簪子想找人幫忙做一下,可以嗎?」
她聲音漸漸弱下去,好像總是麻煩他,但是之前她聯繫過的工藝師都做不成她想要的樣子,她也是見到店裡簪子的手工藝很精緻,才試著問一下他的。
「費用我不會少的。」畢竟人家也是靠她的工藝師手藝吃飯的,那麼貿然要求人家肯定不會答應,而且她知道純手工藝品價格定然不菲,「我還可以幫她設計再十幾套頭飾的圖紙。」
「好。」溫言之見顧言然那副生怕他不答應的急切模樣,有些好笑。
「謝謝,那也替我好好謝謝你姐姐。」見溫言之那麼好說好,她有些驚訝,「到時候我把圖紙給你可以嗎?」
「嗯。」溫言之點點頭。
他和顧言然靠的有些近,從她身上聞到若隱若現的酒味,「喝酒了?」
「嗯。」顧言然乖巧的點點頭,「我沒喝醉。」
原來是喝了點酒,怪不得,之前見她,她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現在和他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倒是像這個年紀的女生該有的樣子。
她身上傳來的隱隱酒味有些醉人,他不由得多嗅了一會兒,問道:「這是什麼酒?」
「桃花釀——」顧言然看著靠近的溫言之,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酒勁突然上頭,臉上突然一紅。
她突然腦中一片放空,忘了在哪,忘了身邊的人是誰。
她眼中微閃,「你若是喜歡,日後我釀給你喝。」
面前的又一個人影重合,男子一身素白的錦衣,青絲傾瀉而下還未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