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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信你會沒有妻妾的,難不成你要出家?」劉楚佩看著他滿臉無所謂的樣子,撇了撇嘴。
「出家?」他仔細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啊,到時候要是真的一輩子找不到喜歡的人,那我就出家吧,每日一盞青燈伴古佛,也不錯啊。」
他語氣輕鬆,可心中滿是酸澀,若是以後沒有她,紅塵也就沒有什麼留戀的了,青燈古佛也未嘗不可。
「那我就去你的廟裡上香,多捐些香油錢,讓你不至於餓死。」她一想到謝衡剃度的樣子,就想笑。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謝衡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她的腦迴路,真想剖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謝衡。」劉楚佩的語氣突然低沉起來,「我總覺得皇叔回來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那些都是朝堂上的事,你不必憂心。」謝衡坐到她旁邊,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宮裡待著就好。」她父親是皇帝,母親是皇后,大哥是太子,二哥是西陽王,姐姐是長公主,她是最受寵的一個,再怎麼說,都不會讓她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劉楚佩卡在喉嚨里的話又咽了進去,有些事涉及宮中秘事,她不便說出來,可悶在心裡又難受,不知道和誰說。
「公主,到宮門了。」香奴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好。」劉楚佩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對謝衡說道:「我先走了,改日我出宮去找你。」
「好。」他點點頭,看著劉楚佩下了馬車,漸漸遠去。
他的目光收回,漸漸冷了下來,對著外面的人道:「清風,你回府之後便去查一查,劉彧怎麼突然回來了?除了五公主外,他還見過什麼人?」
「是!」清風駕起馬車駛離宮門。
剛剛回到殿中的劉楚佩還沒坐下,就跑來一個小宮女通報,說淮陽王進了宮,皇帝正設宴為他接風洗塵,請五公主過去。
劉楚佩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擺了擺手,忙示意香奴去回話。
香奴自然明白什麼意思,對那宮女謊稱公主歇下了,才講殿門合上。
「公主——」香奴給她沏了杯茶,遞給她。
「阿奴,要是日後有人通報與十一皇叔有關的事情或是十一皇叔的人來,你一律回絕,就說我已經睡下了,或是不在宮中。」她憂心忡忡地吩咐香奴,「千萬別說我病了。」以皇叔的性子,聽到她病了,一定會親自過來。
香奴不知為何,每回公主一提到淮陽王都是這般。
「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一會兒。」劉楚佩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香奴走後,劉楚佩才在柜子里各種翻找著,從裡面摸出了幾把刻刀。
她取出剛剛一直放在懷中的香囊,拿出裡面的糖玉,忍不住又摸了摸,玉的涼意傳進她的手中,卻不覺得冷。
她拿起刻刀往糖玉上小心翼翼地刻著,生怕刻壞了。
天色陰沉下來時,她才伸了伸懶腰,拿起自己的成品端詳了許久,甚是滿意。
她將糖玉放在桌上,起身去吩咐香奴送些吃的過來。
點點的燭光下,一塊魚形的糖玉靜靜地躺在那裡。
第71章 夢境現實
「言然,言然。」
她感覺有誰在呼喚她,可是身體卻似在沉浮,她伸出手,卻只是漆黑一片。
「言然,言然——」
有人碰了碰她,她試圖睜開眼睛,卻根本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你看看……很久了……」
幾道聲音斷斷續續傳入她耳朵,她覺得有些煩躁,想揮去那些聲音,可是自己好像沒有知覺一般。
她乾脆不去管,強迫自己隔絕那些聲音,這才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房間內幾道身影不停地進出忙碌著。
許亦琛時不時拿手探著她的額頭,還是一直高燒不退。他眉頭緊蹙,心裡十分煩躁,退燒藥已經用了,可是不見好轉,劑量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怎麼燒起來就退不下去了,是不是水土不服。」許亦洲推門進入,重新拿了袋冰塊,遞給許亦琛。
「有可能吧,而且她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許亦琛將冰袋包裹在毛巾中,避開她打著點滴的那隻手,給她降溫。
「剛剛爺爺來電話了,我說言然累了,已經睡了。」許亦洲在床尾坐下,看著床上一臉慘白的顧言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嗯,別告訴爺爺,他會擔心的。」要是告訴老爺子,他立馬趕過來也不一定,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許亦琛,這樣也不是回事,她的身體狀況很差,我建議她來這邊養病,我在城郊有一棟別墅,那裡很清靜,適合調理身體。」許亦洲一臉認真地看著許亦琛,「東城的人和事太多,牽絆也太多。」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她不願意,況且我也不想讓她放棄她喜歡的東西,醫生說,那些有利於她病情的好轉。」許亦琛理了理她的髮絲,將手撫上她右臉的疤痕,上面的凹凸感刺痛了他的心。
他看著睡得並不安穩的顧言然,給她擦拭著她額頭的汗,她的呼吸有些沉,她張開嘴一直在呢喃什麼。
許亦琛將耳朵湊近,想聽清她在說什麼。
「我的……我的……」她的聲音很輕,後面說了什麼根本聽不清。
「言然,你的什麼?」許亦琛抬起頭看著她的嘴唇,試圖從她的唇形中看出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