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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那宮人抬起頭來,「娘娘……薨了……」
劉楚佩心猛地一縮,「你……你說什麼?哪……哪個娘娘?」她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宮人能在她面前稱娘娘的,還能有誰?可是她根本不願意相信。
「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薨了……」宮人低下了頭,眼裡滿是哀傷。
「啪嗒。」琉璃宮燈落在了地上,滾了一圈,靜靜地躺在地上,燭火漸漸微弱,可是並未有人再注意它了。
劉楚佩一把抓起那宮人的衣襟,怒道:「你說誰!你說誰!誰允許你胡言亂語的!你若是再亂說一句,信不信我當場拔了你的舌頭!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又是劉楚玉,她是不是又想騙我進宮,才讓你如此說謊!」
「我不會再被騙了!不會再被騙了!她是不會得逞的。」劉楚佩聲嘶力竭道,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騙她入宮也好,為何要用這樣的藉口啊!
「公主,奴才怎麼會騙您呢,此等大事奴才不可能騙您的。」那宮人瑟瑟發抖,他亦能感覺到劉楚佩抓著他的手在止不住顫抖,「方才,喪鐘……已經敲了……」
喪鐘……
劉楚佩回想起方才聽到的那道鐘聲,那悲鳴聲又湧入她的腦中,她捂著頭哀嚎:「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怎麼可能,母后她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你們一定都在騙我。」
母后還替她繡了嫁衣呢,怎麼可能突然就走了,這不可能,不可能。
「公主,如今宮裡都亂做一團了,是孫嬤嬤讓奴才來,讓您回宮的。」宮人看到劉楚佩的模樣,知道此事一定給她很大的打擊,可是如今宮裡還需要一個主事的,公主來不及傷心啊。
「帶我回宮,帶我回宮。」劉楚佩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等與府中的人說一聲,便迅速上了馬車,「快一些,快一些!」
「是。」那宮人駕著馬車快速往宮裡趕去。
劉楚佩緊緊攥著衣袖,臉上煞白一片,方才她聽到的都是假的吧,母后是不是氣她了,便用這種話來騙她。
可是她心裡又有另一道聲音告訴她,這些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到宮門的這一段路是她自始至終走過的最漫長的路。
剛到宮門,劉楚佩立馬跳下了馬車,不顧一切地往裡面跑去,一路上都是步伐匆忙的小宮女,一個個面露哀色,眼中帶淚。
劉楚佩心中升起無名的火,「做什麼哭哭啼啼的!晦氣死了!都別給我哭了!」母后根本沒有出事,她們這是在哭誰呢!
她顧不上教訓這些小宮女,便往含章殿跑去,突然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跌坐在了地上。
入眼的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含章殿外掛著喪幡,左右兩邊是白色的宮燈。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昨日分明還掛著紅燈籠,喜氣洋洋的一片,為何今日就變了。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往殿外跑去,她抓著白色喪幡,一把扯下,「都給我摘下來,摘下來,掛著這些做什麼!誰允許你們掛了!都給我摘下來!把燈也給我摘下來。」
幾個宮女聽到殿外都聲音,趕忙跑了出來,「五公主,五公主。」
劉楚佩看到幾個小宮女頭上的白花,眼中刺痛,「頭上戴著什麼呢!你們這是在咒誰呢!給我摘下來,給我摘下來!」
幾個小姑娘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劉楚佩見狀,沖了過去,抓起她們頭上的白色頭花,就往地上扔,還狠狠地踩了幾腳,「是誰准許的,是誰准許的!我不准!我不准你們戴!衣服都換下來,都給我換下來啊。」
「公主……」從殿裡走出了一個人,看著劉楚佩,低低地喚了一聲。
「嬤嬤!」劉楚佩跑過去,緊緊攥著孫嬤嬤的手,「嬤嬤,你告訴我,都是假的是不是,母后是不是在騙我呢,她是不是還是在氣我,我與她好好解釋一番,好不好!」
「公主,節哀順變……」孫嬤嬤轉過頭去,抹去了眼角的淚。
「節哀順變……」劉楚佩愣了愣,她苦澀一笑,嘶吼道:「節什麼哀,順什麼便!」
「劉楚佩,你在發什麼瘋!」從殿裡走出了一個人,她看著殿外泣不成聲的劉楚佩厲聲道:「母后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有什麼臉面來這裡貓哭耗子,別讓母后一點都不安寧!」
「劉楚玉!什麼叫我害死的母后,你把話說清楚。」劉楚佩一個箭步跑到劉楚玉面前,緊緊抓著她的衣襟。
「你給我鬆開!」劉楚玉用力地掰著她的手,「不是你還是誰?你做出這樣骯髒的事情來,把母后活活氣死的!」
「你胡說!」劉楚佩雙目通紅,「分明就是你栽贓陷害我!」
「夠了!」從殿內傳來另一道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話。
第199章 吐血
「皇兄……」劉楚佩看到劉子尚的那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啪——」
劉楚佩緩緩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子尚,「皇兄……」
「這些事情為什麼瞞著我!」他雙目通紅,隱忍著怒氣道。
「皇兄,你在校場,我不想讓你分心,我便沒有告訴你。」劉楚佩捂著臉,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想讓我分心?那你便讓母后替你操心成這樣!」劉子尚指著殿內,朝著劉楚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