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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宮女拼命磕著頭,「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公主!」從含章殿裡跑出一個身影,她撲在劉楚佩懷裡,「公主,阿奴信你,阿奴永遠信你。」
劉楚佩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擔心壞了吧。」
「公主,公主。」香奴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塞進劉楚佩手中,「這些都是奴婢這些年攢下的,雖然不多,可也能應付一陣子,您都拿去,您別進去了,快跑吧,讓謝公子帶你遠離這裡,不要再回來了。」
進去後,她面對的會是什麼,她都不敢想像。
心情沉重了一天的劉楚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的阿奴真是天真啊,「你留著吧,到時候還要做嫁妝的呢。」她說著便要往裡走去。
「公主,您別進去,好不好,阿奴求求你了,別進去。」香奴趕忙攔在她面前,裡頭可都是人,就等著公主一人呢。
劉楚佩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一臉毅然決然地往裡走去。
香奴見自己阻止不了她,他立馬拉著謝衡,「謝公子,求求您救救公主,救救她,阿奴求您了。」
「我自然會的。」謝衡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剛走到院中,就有人攔著他,「娘娘有令,外人不得入內,還請謝公子在外等候。」
謝衡無奈,「阿楚!若是有什麼事,你就喊我。」
劉楚佩轉過身,朝他微微一笑,柔和了日光,驚艷了歲月,讓他一時間忘了此刻她身處險境。
很久很久以後,每當他再想起一個叫劉楚佩的人時,他都會記起此刻,可是那個會叫他「阿衡」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劉楚佩剛推開門,只見一個茶杯砸了過來。
劉楚佩沒有躲閃,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額頭上,頓時,額頭紅腫了起來。
皇后王氏見狀,驚得站了起來,她並未有心砸她的,誰知她竟然不躲,她眼裡的心疼稍縱即逝,失望又漫上心頭,「你給我跪下!」
劉楚佩沒有遲疑,走到她面前跪了下來。
「你可知道你做錯了?」王氏看著她,痛心疾首,這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當孫嬤嬤告訴她此事時,她都差點昏過去,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楚佩身上。
「我自認為沒有錯。」她跪在地上,一臉坦然,受傷的那個可是她啊,為何所有人都要來指責她。
「沒有錯?你何來的無錯!」皇后又拿起一個茶杯朝她狠狠砸來,這一回卻是避開了她,在她腳邊碎裂開來。
「那我敢問母后,我何錯之有?」她甚是心寒,她一來,母后什麼也不問,便給她定了罪。
「你!你與你皇兄……這是一罪!你對兄長與長姐不敬,此為二罪!你做錯了事拒不悔改,還逃出宮去,這是三罪,你可還有什麼好說的!」王氏心痛地看著她,她的阿佩怎麼變成了這樣。
劉子業做事荒唐,她是知曉的,只是沒有明說過,她哪裡能知道劉楚佩也和他廝混在了一起,他們可是有親兄妹啊,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她本是不信的,可是孫嬤嬤與她說,她們去玉茗殿的時候,聽到了裡屋傳來不堪入耳的話,屋裡也只有太子與楚佩二人,那就是楚佩的聲音無疑了。
她怎麼會那麼糊塗,分明過兩日便要和阿瑩成親的呀,卻出了這種事。
「母后!你為何不信我說的呢!我說了沒有便是沒有!我沒有與劉子業做過什麼苟且之事,分明就是他們倆陷害我。」劉楚佩指著站在王氏旁邊的劉楚玉恨恨道。
「啪!」一個巴掌落在了她臉上。
劉楚佩始料未及,被這一巴掌打得往一側倒去,她穩了穩身子,冷笑了一聲。
王氏看著自己的手,她……她不是想打她的,她只是太過於憤怒了,她沒想到那一巴掌會落在她臉上,她原本滿心愧意,可見劉楚佩低頭冷笑,她的怒意更甚,「還不知悔改嗎?」
「母后為何只信他們的話,不信我的話?」
「那你告訴母后,你皇姐為何要誣陷你!」王氏眼底滿是失望,到這種時候了,她還是不認錯。
「因為我看到了她與劉子業在做苟且之事!她怕事情敗露,便想將我一同拖下水,你說是不是,劉楚玉。」劉楚佩緊緊盯著她,「劉楚玉,別敢做不敢當,最骯髒的是你,姐夫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劉楚佩!」劉楚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我試問你,我可有虧待過你,你為何在這兒污衊我,竟然說我與子業苟且,那你告訴大家,是哪一日!」
「是我回宮的那一日,我在來母后這兒之前,便去了你的玉茗殿!」
「哦?那你可是親眼看到了我與子業在苟且?」
「我站在門口聽見你的聲音了,他在叫著你阿姐,不是劉子業是誰。」劉楚佩心裡莫名有些慌,她總感覺自己忽視了什麼事情。
「哦?聽見?那就是沒有看見啊。」劉楚玉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朝她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玉檀,你說說,那日你值夜可曾看見了五公主?」
「回公主的話,不曾。」
「玉檀,你說謊!那日我分明在門口瞧見你了,你與我說讓我進去,我說怕打擾她休息便走了。」劉楚佩剛說完,便暗道聲不好。
「公主,方才,你不是說你站在門口聽嗎?為何又說沒有進去呢?究竟哪句話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