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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個埋進去,到時候有人要是挖了這棵樹,一定能看到的,那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嘛。」她打開錦盒,裡面靜靜躺著一片熟宣,上面寫著「王瑩之妻劉楚佩」。
她巴不得昭告所有人,他是她的人。
「這錦盒怕是耐不了千年。」他收回視線,裝作沒有看到裡面的字。
「怕什麼呀,我有這個。」她得意地將東西從懷中取出。
第114章 親戚來了
她將手裡的東西擺在他面前。
「做什麼?」王言之看著她手裡的東西,皺了皺眉,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把它埋進去呀,木和紙會腐,可這簪子不會啊。」她將簪子放進土中,將一旁的散土往裡頭撥了撥,「這簪子是你送我的,但如今是我的了,我將它埋了,你也不反對吧,我是想著反正等我死了,這簪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隨著我入葬,倒不如埋在地下,讓下一個有緣人發現,讓這簪子有新的宿主。」
王言之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她平日腦袋裡裝了些什麼東西,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等等,你別走啊。」她匆匆忙忙將土撥了撥,拿腳往上面踩了踩。
「別走!別走!」
她突然腳下一個踩空,人震了一下,突然睜開眼,顧言然看著天花板,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又是夢。
她突然感覺手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還溫熱柔軟,她用手摸了摸,反應過來時,嚇得整個人縮了回去。
昨天還說讓他不要靠近她,結果自己跟個八爪魚一般纏著他。
突然面前的人睜開眼,眼睛異常亮,他戲謔地看著她,「摸夠了?」似乎是剛睡醒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如此的氛圍中,讓她覺得有些勾人。
「我……我……對不起。」顧言然翻了個身,臉上早就紅了一片。
「起來吧,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顧言然聽到背後傳來翻身而起的聲音,他的聲音跟平時一般,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顧言然將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不是直接睡著了?是不是沒有再做什麼?雖然做著夢,但是她知道她睡得極其舒服,那種感覺跟下午時別無二致。
下午不會也是他吧……
顧言然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等溫言之換好衣服出來之時,她還是躺在床上發愣,「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立馬一個翻身,拿起衣服就往淋浴間走去。
顧言然看著鏡子中臉上透著紅光的自己,長舒了一口氣,自己平時冷靜淡然,怎麼一到溫言之面前就不起作用了呢?
等她再走出去時,恢復到了常態,溫言之早就等在門口,「走吧,慕姨準備了早餐,我們吃過以後就出發吧。」
顧言然點點頭。
「起來了啊?」慕程遠遠地便瞧見了兩個人的身影,招呼著兩人進來。
今日慕程依舊是一身修身旗袍,與昨日不同,今日是一身黛綠,將女人的風情搖曳無盡,內斂含蓄卻又高貴張揚。
顧言然見過很多人穿旗袍,兩個舅媽有時也會穿,但是總感覺跟慕程比,差了些什麼。
等許久之後,她知道了慕程的故事,才知道她身上是一種悲涼與蒼寂。
「要不是你們急著回去,還想讓你們多留幾日,在蕪城附近逛逛也好,蕪城的江南水鄉可是別有一番風味。」慕程看著兩人,目光里有些遺憾。
「東城與蕪城不遠,等下回得空了,我們一定過來。」顧言然安慰道。
三個人坐下吃飯,一時無話,一頓飯後,顧言然替慕程收了碗筷,慕程便一直待在廚房,等走了時候也沒見慕程出來送他們。
顧言然往裡頭盯了許久,也不見人影。
「走吧,慕姨最見不得分別了,下回我們再來,這回只不過是暫別,不必太傷感。」溫言之將車門打開,示意她進去。
「慕姨是個很好的人。」顧言然覺得沒有跟她道個別,有些遺憾。
「嗯。」溫言之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只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可是這世間對待好人就是會有些不公。」
顧言然依依不捨地上了車,坐在車裡的她有些悵然若失。
「好了,下回我們再來。」溫言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怎麼那麼喜歡揉我的腦袋。」顧言然發現他特別喜歡揉她腦袋,這習慣最開始是謝衡有的,難不成他還從謝衡那裡學來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習慣。」這好像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不由自主就會做。
顧言然撇撇嘴,不再說話。
路上有些堵,等到了南京時,差不多已經快十一點了。
「回哪裡?」溫言之看了眼她,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去靜庭苑吧。」她不是很想回顧宅見顧老爺子,相對來說,還是那個家好一些。
「好。」溫言之點點頭,將車往右側開去。
等到了大門口時,顧言然適時地叫溫言之停下來,「就到這裡吧,我自己進去就好。」她不想讓他們看到溫言之,免得又生出其他事兒來。
「裡面還有很長一段路呢。」溫言之並沒有聽她,將車開了進去。
「你來過?」顧言然聽他這麼說,覺得他對這裡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