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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到還能應了劉楚玉的宴會?」劉楚佩重新將帖子拿起,「既然如此,那自然要去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在忙什麼。」
翌日,劉楚佩早早地就起來了,讓香奴都不由得驚了一下,「公主今日醒的那麼早?」
平日裡沒事,她不睡到午時已經很不錯了。
「睡不著啊。」劉楚佩將自己那一沓信拿了出來,「說不定今日就能把信送出去了。」她遞給香奴,「收好,別丟了。」
「是。」香奴接過沉甸甸的一疊信,藏在懷裡。
等上了馬車,劉楚佩便從旁邊的暗格里拿出一把更加小巧的匕首,藏在了自己懷裡。
劉楚佩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你們要乖哦!要保佑娘親今天能平安回來。」
「公主,今日來得人很多,您可千萬別亂跑了。」香奴看著從四面八方駛來的馬車,不由得皺了皺眉。
「嗯。」劉楚佩覺得有些好笑,香奴還以為她是以前的那個她嘛。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宮門口,周圍的人見到是劉楚佩的馬車,便紛紛停下步子,朝她行了個禮。
劉楚佩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便走了進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不覺得五公主有些變了嗎?」有人忍不住問道。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她還是會笑著說上兩句話的。」
「這麼大的變故,是你你也變了。」旁邊另一個人道。
「為何我瞧著有些心疼,以前覺得五公主有些鬧騰,不拘束,我還有些反感。可今日一見,我倒是有些懷念起以前的她來了。」
「得了,人家不用你來擔心。」
幾個人不再說話,在劉楚佩後走了進去。
「公主,我怎麼覺得今日有些奇怪?」香奴壓低聲音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今日雖說是劉楚玉辦的宴會,但真正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給劉子業選妃嗎?」旁邊的那些鶯鶯燕燕看得她都要眼花繚亂了。
「選妃?」香奴一驚,「長公主給皇上選妃?」
這可是歷代以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啊。
「不然呢,父皇母后都不在了,難不成要那個姓柳的來做決定?」劉楚佩笑了笑,「就算沒有劉楚玉,也輪不上她。」
「公主那……那些人是怎麼回事?」香奴臉上突然驚恐,指著旁邊走過的一群人問道。
劉楚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什麼情況?
面前走過去一群男子,不像公公的打扮,又不是宮裡的侍衛。
一個個……額……用劉楚佩的話來形容,那就只有四個字:花枝招展。
劉楚佩眉間跳了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陣仗她還從來沒見過,「等等到了不就知道了。」
劉楚佩一落座,就看到了坐在另一側的江彧,江彧也抬頭看向她,並沒有躲避她的視線,而是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朝她敬了敬,一飲而盡。
劉楚佩瞪了他一眼。
他不怒反笑。
劉楚佩來的不算太晚,她坐下時,旁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有幾個大著膽子來找她說話,她也只是點點頭,那些人自討了個沒趣,便離開了。
「皇上駕到——」
「長公主到——」
眾人一聽見公公的聲音,便立馬起身,紛紛行禮。
「起來吧。」劉子業看了看底下眾人,十分滿意,「今日就當是你們之間的小聚,不必太過拘束,就當朕不在便好。」
眾人道:「是。」
劉楚玉走上前,「我瞧著今日也是個好日子,這建康城中的世家公子小姐應當都到齊了。」她環顧四周,像是才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瞧我這記性,子尚與王瑩可不在,倒是有些遺憾了。」
劉楚佩心中冷笑,果然,劉楚玉還是那個劉楚玉,這上來的第一句話就非要踩一踩她才開心。
劉楚玉的這番話並非只讓劉楚佩心裡有所想,周圍的人都將視線投向了一言不發的劉楚佩。
如今朝中的局勢,大家也心中清明,長公主與皇上走得最為親近,其他的皇子公主都依附於皇上。這倒顯得劉楚佩一個人格外淒涼了。
劉楚佩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無一不是同情與幸災樂禍。
劉楚佩緩緩端其面前的茶,飲了一口,緩緩笑道:「長公主說笑了,我夫君與二皇兄可都在邊關奮勇殺敵呢,哪裡能抽的開身來這宴會呢。」
他們在外拋頭顱灑熱血,這裡卻是歌舞昇平,真是諷刺啊。
劉楚玉臉色一僵,眾人一聽劉楚佩這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原以為五公主變了,卻不想她依舊是她,只不過是暗藏鋒芒罷了,這些話她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哦?」劉子業眯了眯眼睛,聲音都冷了下來,「皇妹這是在怪朕?」
「皇上。」劉楚佩站了起來行了個禮,「楚佩不敢,不是方才長公主說起了這回事嗎?我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皇上也不必介懷,楚佩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你應該知道的,今日既是難得的宴會,就不必把這些小事兒掛在嘴邊了,到時候大家因為我而失了興致,楚佩可能難辭其咎了。」
她說著難辭其咎,但卻沒有一點愧疚之色。
「妹妹說的是。」劉楚玉笑了笑,便讓劉楚佩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