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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知道自己家在哪裡嗎?家裡有哪些人?他們叫什麼?他們的聯繫方式是什麼?」
「不能一個個問嗎!」溫言之皺了皺眉,不悅地看向醫生。
醫生尷尬地笑了笑,他撇了眼抱著病人的男子,他周身都是清冽的寒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家住建康。我是臨淮公主,你說我家裡有哪些人?我父皇和母后的名諱哪裡是你能知道的!」
許亦琛和溫言之都一個頭兩個大,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顧言然,哦,不,劉楚佩的思維。
「言之,我不想待在這兒,這兒的人奇奇怪怪的。」顧言然鬆開他,作勢就要下床。
溫言之眼疾手快,將她一撈,打橫抱在懷裡,他看著她的腳,皺了皺眉,「鞋子都沒穿!」
顧言然往自己的腳上看去,嚇得倒吸一口氣,「啊!不要看不要看,你們都不准看。」她趕忙將自己的腳往溫言之背後藏去。
她的腳怎麼能給別的男子看了去。
許亦琛見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拉著醫生往外走,「我們出去談談吧。」
顧言然眼中除了溫言之,根本沒有其他人,連旁邊兩個大活人走了,她都不曾注意到。
顧言然咬著下嘴唇,偷偷看了他一眼,「你方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
「看到……看到我的腳啊。」顧言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若是女子的腳讓男子看了去,那就要娶她的。」顧言然頓了頓,一拍腦門,「我真是傻,再過六日我們就要成親了。」
「六日?」溫言之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她能把日子記得那麼清楚?「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四月廿一啊。」顧言然一臉不解,他為何要問這個呀。
溫言之皺了皺眉,她說的時間應當是陰曆,但是為什麼會那麼巧合……
他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今天的日期:四月二十一號。
不管是陰曆還是陽曆,都是四月二十一……
「阿佩,你還記得我們是何時訂下的婚事的?」溫言之看著她,一臉凝重。
「是……是在我及笄禮上啊,四……四月十五。」顧言然不解,他怎麼會忘了呢?
四月十五……六天前……
溫言之想起來,顧言然上一次意識不清,被劉楚佩的意識主導恰好是在四月十五號那天!
四月十五是她的及笄禮,還訂下了婚事……
兩個時間很巧合地重合了。
如果說兩者沒有什麼關係,他自己也不相信。
今天她又一次被劉楚佩奪去了意識,事情肯定不會沒有任何起因,這不是偶然……
他之前一直猜想,是不是顧言然經歷了什麼或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而變成了劉楚佩。
但他現在覺得,事情或許不是他想得那樣,時間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懷疑,是時間驅使著事情的發生!
今天她又產生了劉楚佩的意識,那就說明對於劉楚佩來說的這一天又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一定事關重大!
溫言之一臉擔心地看著她,「阿佩,今天別亂跑知道嗎?」
「怎麼了?」顧言然看著一臉擔憂的溫言之,忍不住問出聲,他方才一直都奇奇怪怪的。
「聽我的話就是了,阿佩,告訴我,你剛才做夢夢見了什麼?」
顧言然一聽這話,臉又耷拉下來,「我方才夢見母后了……夢見母后走了,言之,夢是不是總是反的呀,母后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是,不用擔心。」溫言之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除此之外,還夢見了什麼?」
顧言然盡力回想,但是不知為何,腦中一片空白,竟想不起其他事情了。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告訴我,你夢裡事情是在哪一日發生的?」
「是……是在我們成親之後的那天……」
那就是四月二十八號了,如果到時候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他就能肯定,就是時間軸便是顧言然發病的契機。
他極其想確定她這個契機究竟是什麼,但是又捨不得她遭罪。
「言之,你今日一直在問日子,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些期待罷了。」溫言之揉揉她的腦袋安慰道。
顧言然埋在他懷裡,笑得跟個小狐狸似的。
這時,許亦琛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兩人,臉上也沒有了戲謔的表情,他一臉沉重走了過來,「跟你聊聊。」
溫言之看了懷裡的顧言然一眼,「我有事和他要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好不好?」
「不能在我面前說嗎?」顧言然拉著他的袖子不肯鬆手。
「乖,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個小姑娘聽什麼。」溫言之捏了捏她的臉,將她安置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若是累了,你就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
顧言然乖巧地點了點頭,「早點回來。」
溫言之給她掖了掖被子,起身跟著許亦琛往外走去。
「她倒是依賴你。」許亦琛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很是不舒服,明明他才是言然的親人啊。
「許大少爺要說什麼,洗耳恭聽。」溫言之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見,他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醫生怎麼說。」
「還得再看過心理醫生才行,我準備帶她出國治療,她這樣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