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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嬉是什麼?」劉楚佩越聽越有意義。
「就是滑冰,在冰上打冰球,嗯……根你們這兒蹴鞠差不多。」江彧不知道自己這樣講劉楚佩能不能理解。
「在冰上!」劉楚佩經不住感嘆,隨即又是一陣失落,「在建康哪裡能結那麼厚的冰,每年都有不要命的人去冰河上嬉戲,掉下去就上不來的比比皆是。」
「那是你沒去過我們那。」
「等找個機會,江彧,我們去一次平城吧,你我,再帶上皇兄,謝衡,把陳二頭也帶上好了,我們去一個月,玩夠了就回來。」劉楚佩盤算著,覺得自己的計劃十分完美。
馬車中的人原本不想理會外面的兩人,但聽見劉楚佩的話,臉又黑了幾分,哼,算的可真好,他冷冷地對著外面說道:「聒噪。」
劉楚佩吐了吐舌頭,對著江彧聳聳肩,這才專心地開始騎馬,她發現右邊的是密密麻麻的蘆葦,路的左側是一條小河,他們從右側小路漸漸並行到大路上。
之前聊天耽擱了不少時間,後半段路兩人都加快了速度,等到了城中也快正午了,劉楚佩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她怕太招搖過市,在進城之前便下了馬車。
突然旁邊的王言之遞過來一個東西,劉楚佩一愣,這是做什麼?
第98章 是北魏人
「我不想戴。」話雖如此說,但劉楚佩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了他手中的面紗。
戴個面紗好像有多見不得人似的,她想起自己初見王言之時也是帶著面紗。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脊背發涼。
那日她根本沒有讓他見過她的真容,那他是如何在之後認出她來的?那日謝府的壽宴上,他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第一次見她還有的樣子。
劉楚佩抬頭看向他的背影,王言之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你這戴著面紗,倒還是像模像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閨中小姐。」江彧左瞧瞧右瞧瞧,不是他說,她這眼睛長得的確十分好看,之前不仔細看不記得,如今面紗只露出雙眼睛,尤為嬌艷。
「你這話什麼意思?」劉楚佩不樂意道:「我怎麼就不是閨中小姐了。」
江彧戲謔一笑,往前走起。
「喂,你給我說清楚。」
兩個人打打鬧鬧到了豫滿樓門口。
「今日什麼情況,那麼多人。」劉楚佩將馬交給店裡的夥計,便往豫滿樓中走去。
她剛走進去,便發現廳中坐滿了人,十幾個人皆是深色錦衣,只有坐在最中間的男子身著紫色大披帛,上面還有繁複的花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這群人中身份最高的。
這些人的裝扮不像是宋人,北魏人?
「走吧。」王言之走上前,只是掃了眼廳中的數人,便往樓上走去。
「誒?江彧呢?」劉楚佩轉身看了看,發現江彧突然沒了影,前一刻還在的呢。
「等等就來。」他停住腳步,等劉楚佩跟上,才走到她的外側,他回頭看了眼廳中坐著的紫色的身影,四目相對,微微點了點頭。
劉楚佩剛剛上了樓就見斜對側的桌上坐著幾個人,「太子哥哥?皇姐?」
她轉身便準備過去。
身後一人突然將她拉住。
「怎麼了?我看到我皇姐和太子了。」劉楚佩看著制止住她的王言之,有些不解。
「你可別忘了,劉楚佩現在可是與謝衡在城外圍獵。」他立馬鬆開了她的手。
「沒事,皇姐不會說出去的。」皇姐要是知道緣由,肯定會護著她的。
「劉楚佩,有時候連自己都不能相信,你憑什麼覺得可以相信別人。」他站在長廊上,雙手負在身後,「還沒吸取教訓嗎?」
劉楚佩被他如此嚴肅的神情嚇到了,剛剛要邁出去的步子也頓住了,她想到了劉彧的事情,心裡一番糾結後,便乖巧地站在他身側。
也是,皇兄和皇姐會同時出現在這裡著實是有些奇怪,她這麼貿然過去,是有些不妥。
見她把話聽進去了,王言之眉眼的不悅也消散了不少,「進去吧。」
「哦。」劉楚佩戀戀不捨地往那頭又看了一眼,跟著他進了雅間。
沒想到裡頭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江彧,你怎麼在我們前頭,剛剛你去哪了?」劉楚佩驚訝地看著一臉閒適地喝茶的江彧。
「你瞧見了嗎?外頭有一群北魏人。」劉楚佩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看樣子身份不低,你認識嗎?」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低頭之下的眼神暗了暗,「你都說了身份不低了。」
「是使節嗎?可是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啊。」劉楚佩悄悄打開木窗,這裡正對著樓下的大廳,下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朝堂之事,你一個女兒家的怎麼會知道。」江彧不在意地說道。
「古往今來,有他國的使者來不就是想要共修和睦嘛,這最便捷的就是和親啊,和親首當其衝的就是公主啊,要是有風聲,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劉楚佩仿佛說的是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臉上全然沒有一絲擔心。
「哦?那你不怕?」江彧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怕什麼。」劉楚佩收回目光,轉身看向他,「首先,和親不可能有我的,父皇母后這麼疼我,不可能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其次,我的婚事也差不多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