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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楚佩這一抬頭,讓他的心都揪了一下,她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眼眶紅紅的,分明就是哭過了,「有什麼事就跟皇兄說,別悶在心裡。」
劉楚佩點點頭,「真的沒事,皇兄。」便一個人轉身走了進去。
兩人雖是親兄妹,可畢竟這個年紀男女有別,他不便再走進去,「香奴,你先陪陪她,若是她有什麼情況你派人去通知我。」
「是,二皇子。」香奴點頭應下,將殿門關上。
「阿奴,你也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劉楚佩趴在床榻上,將自己悶在被子裡。
「公主。」香奴有些不放心。
「你出去吧。」劉楚佩不耐煩道,她如今心裡煩的要命,真的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是。」香奴點點頭,轉身出門,將門給關上,又生怕她有什麼事,只得安靜地站在門口,耳朵貼在門縫上,聽著裡頭的動靜。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人怎麼可以是謝衡,她怎麼可以嫁給謝衡,若是以前她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不一樣,她不想嫁,她心裡有另一個人了。
劉楚佩抬起頭,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點,這件事情得立馬解決,母后會在今日跟她說,表面他們都已經打算好了,與謝家的事情左右不過這兩日就會定下了。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劉楚佩立馬起身,往外衝去。
「哎!哎!公主!」香奴突然被劉楚佩裡面猛的一推,往後推了幾步,差點跌在地上,剛緩過神就見劉楚佩急匆匆地往外跑,立馬追了上去。
可她哪有劉楚佩快,等她快要追上時,劉楚佩已經到了含章殿門口了,嚇得香奴趕忙收起步子,等候在外。
「母后母后。」劉楚佩一邊跑著,一邊呼喚著。
「五公主,娘娘歇下了。」孫嬤嬤一聽到外頭的聲音就知道不好,趕忙出來阻止她,「公主有什麼事等娘娘醒了再說吧。」
「孫嬤嬤,那就勞煩您轉告母后,我是不會嫁給謝衡的。」劉楚佩擱下一句話轉身就跑了,重新回到殿中,將自己關在房中。
她在屋中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她趕忙搜羅出一套便服換上,推開窗,跨出窗台。
這一側的窗底下就是院子中的池塘,好在有一棵大榕樹長在岸邊,粗裝的枝幹都伸到了窗口,她完全可以踩著枝幹到岸邊,如此一來在前面守著的宮女便發現不了她了。
這棵榕樹她早就爬過數次了,小的時候還會一不留神往池塘里栽,如今三下五除二就利索地上了樹,一身便衣也少了不必要的麻煩,她跳下樹,找到她平日偷偷出宮的宮牆一側,從灌木叢中拿出一個竹梯,迅速地爬了上去。
平日裡宮牆外會有謝衡接應,今日只有她自己,她只得硬著頭皮自己想辦法,她用力將竹梯拖了上來,往宮牆另一側擺。
可因為剛剛提著梯子所消耗的力氣實在太大,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支撐不住,她眼睜睜地看著竹梯往一旁倒去,啪嗒一聲,斷了她下去的路。
真的是天要亡她啊!如今倒好,進退兩難,她總不能在這裡待一宿吧,這邊就連巡查的侍衛也極少,很難發現她。
她小心翼翼地往下探了探,兩個她這麼高的宮牆呢,她要是就這麼跳下去,腿會不會折?
她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深吸了一口氣,將腿慢慢往下挪,將雙臂撐在宮牆上,等真的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一狠心鬆了手,整個人直直往下落,她生怕頭先著地,趕忙將身子一挺,避開了頭和背,重重摔在地上。
她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腿,要命,好像真的哪裡摔到了,她盡力站起身來,一挪動右腳,就穿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她也顧不得其他,反正都已經出來了,還弄成這副樣子了,她是萬萬不可能再回去,起碼要把事情辦完。
她感覺這次之後,她是真的出不了宮了。
她艱難地挪動著步子,往前走去。
從宮牆轉角後,走出來一個人,看著一瘸一拐的劉楚佩,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感嘆了一聲,「她倒是對自己挺狠的啊。」
「主子,現在要跟著嘛?」那個人身後又出現一個身影,很明顯,是他的屬下。
「不必,再等等,看看她要去哪兒?」他手摸著下巴,一臉興味,「反正是到手的兔子,跑不掉,就讓她再蹦躂一會兒。」
……
回了府的王言之一直坐在院中喝茶,可喝了幾盞茶,越喝心裡越不是滋味,起身往外走去。
「主子,您準備去哪兒?」守在門口的無北見自家主子喝了許久的悶茶,這會兒又要出門,便準備跟著。
「你守在這兒吧,不必跟著我。」王言之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便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王言之回到剛剛的集市上,穿過熙攘的人群,找到了剛剛的商販。
「公子,來看看吧,我們家的玉,姑娘家的可喜歡了。」商販見有人在自己攤前駐足,立馬招呼,等那人走近了,才驚呼道:「咦?公子是你啊?」
不是他記性好,實在是這位公子樣貌出眾,讓人過目不忘啊。
「公子是來看玉呢,還是有其他事?」商販見他神色淡淡一時間也猜不准。
「方才那姑娘落下的香囊呢?」王言之掃了一眼,並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