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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衡將她送回公主府後便離去,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與劉楚佩交情再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不恥的。
劉楚佩剛剛入府,就見香奴在等她,她見劉楚佩進來,立馬上前,「公主,公主,有沒有事?」
「沒事,你放心。」她知道,方才王瑩命人救了香奴,先把她送回府了。
香奴鬆了一口氣,「公主沒事就好,方才宮裡傳出消息,說是出大事了。」
劉楚佩並不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畢竟死的那麼多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太子和劉楚玉應該忙得焦頭爛額了吧。」不對,他們應該開心地都想大擺宴席了。
香奴搖搖頭,「是死了很多公主與皇子沒錯,但是……太子殿下也受傷了,山陰公主給太子擋劍,也受了重傷,聽宮裡傳出的消息,山陰公主如今還昏迷不醒呢。」
劉楚佩一愣,她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她示意了一眼她牽著的劉修明,香奴會意,立馬讓人將劉修明帶了下去。
「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劉楚佩不禁開始懷疑起這些消息的可信度來。
「剛才宮裡派人過來了,說是讓公主您速速回宮一趟。」
「你確定這一回不是劉楚玉騙我進宮的把戲?」她不傻,在一個地方跌倒過,她不可能再讓自己摔倒。
「奴婢瞧著來稟報的公公似乎真的挺急的,猜想這事情應該不疑有假,所以才與公主說的,公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進宮?」
「進,自然要進。」劉楚佩擺擺手,「你留在這裡,我自己去。」還未等香奴反駁,她道:「這件事情來龍去脈只有你最清楚了,就當在宮外接應我,若是兩個時辰後我還未回來的,你就告訴言之,讓他進宮。」
劉楚佩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真傷還是假傷,備馬。」
「是。」
等劉楚佩入宮之後發現原來進宮的不止她一個人。
她翻身下馬,就遇到了顫抖著身子下馬車的劉懷玉,劉懷玉看到她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劉楚佩,你竟然沒死?」
「倒是讓姐姐失望了。」劉楚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也是,禍害遺千年。」劉懷玉臉色蒼白,她的駙馬一直扶著她,但即使如此,她依舊憑藉自己僅剩的氣力嘲諷著劉楚佩,「掃把星,真是跟你沾上關係就沒好事。」
劉楚佩站立與宮門前,一身白衣不失芳華,「姐姐你這可是說錯了,若是與我有關,我怎麼會如此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有這個力氣,姐姐還是好好想想,究竟是身邊的哪些人又去惹了不該惹的人?」
說完她便往宮內走去,留下氣急敗壞的劉懷玉。
宮內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每個人似乎都壓著氣息,不敢粗喘氣,劉楚佩如今確信,劉子業和劉楚玉應當真是出事了。
她如今當真是不得不佩服起他們倆來了,兩人安排地如此周密,讓眾人措手不及,那些人怕是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們吧。
劉子業和劉楚玉倒好,乾脆演戲演到底,讓自己受了傷,好讓人不懷疑他們。
但劉楚佩沒有想到的是,劉楚玉對別人心狠,對自己更狠,生怕別人會懷疑他們似的,竟然重傷?
這齣戲都唱出來了,她不去瞧瞧,豈不是對不起他們那麼盡心盡力地演。
「五公主,請隨奴婢來。」一個小婢女見劉楚佩過來,立馬上前。
劉楚佩覺得這小宮女甚是眼熟,「你是柳嬪殿中的?」
小宮女一愣,沒想到五公主竟然認得她,「回公主,奴婢是柳嬪娘娘殿中的。」
劉楚佩冷笑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麼。
母后與父皇都不在了,如今倒是讓宮中位份最低的柳嬪得了勢,難怪以往見了她連氣都不敢大喘的劉懷玉現在都敢嘲諷她了。
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去主殿必定要經過含章殿,才沒走了幾步,劉楚佩就感覺四周的血腥味十分濃,因為先前反胃的厲害,她如今對一絲血腥味都十分敏感,更別說現在都趕得上宮外的那陣血腥味了。
為什麼母后的含章殿會有血腥?
劉楚佩走上前,手剛剛準備去推殿門,那小宮女立馬上前攔住她,「公主,我們先去主殿吧,太子殿下和柳嬪娘娘還在等著呢。」
劉楚佩輕笑一聲,「那便讓他們等著吧,我又不是太醫,去了也就不了人,不是嗎?」
「五公主!」那小姑娘見劉楚佩要快推開殿門了,聲音急切了起來,但是她又不敢動手去攔她。
劉楚佩恍若未聞,一把推開了殿門。
眼前的一幕讓劉楚佩的雙眸染上怒意,她厲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允許的!」
眼前的一切刺痛了她的雙眼,殿內竟然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十多具屍體,屍體無一不是熟悉的面孔,都是今日一起去送葬的皇子公主。
劉楚佩轉頭看向旁邊的小宮女,卻見她臉上只有心虛,沒有恐懼,果然,她是知情的,怪不得方才執意要攔著她。
「問你話呢!」劉楚佩雙眼通紅,滔天的怒氣讓旁邊的小宮女身子抖了抖。
「公……公主……這些是方才……遇害的公主與皇子——」
「你以為我是瞎子,看不出這些是誰嗎?我問你是誰把他們放在含章殿裡的!」若是有劍,劉楚佩此刻大概會忍不住一劍捅進小宮女的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