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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極而泣,「公主回來了就好,娘娘可是擔心死了,幾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消瘦了不少,娘娘今日看到公主,一定十分欣喜的。」
劉楚佩還未從剛剛的驚險中回過神來,她愣愣地看著春月,根本不曾聽清她究竟在說什麼。
春月自是發現了她的不尋常,她緊張地問到:「公主,這是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蒼白,奴婢替你尋個太醫來。」
「不必了!」劉楚佩拉著她,搖了搖頭,「我無事,母后醒了嗎?」
「娘娘早就醒了,昨夜又是一夜未睡好的,夜裡醒了好些次,公主等等與娘娘說說,讓娘娘再休息一會兒,奴婢們說了,娘娘根本聽不進去。」
「嗯,我知曉了,你進去通稟一聲。」劉楚佩眼眶微紅,原來有人一直掛念,便是這般讓人知足。
「是。」春月激動地跑了進去。
孫嬤嬤正與另一個小宮女在給皇后梳妝,見春月跑進來,孫嬤嬤厲聲斥責道:「莽莽撞撞的做什麼!成何體統!」
「皇后娘娘,嬤嬤,好消息,公主回來了!」春月見嬤嬤罵她也不在意,畢竟這是一件喜事呢。
皇后拿著珠釵的手一頓,珠釵落在了地上,這是她平日裡最喜愛的一支,可此刻根本無人顧及,她聲音顫抖著,難掩激動,「你說什麼?阿佩回來了?她……她人此刻在何處?」
「娘娘,公主此刻就在院中等著呢。」
「快……快扶我起來……」王氏激動地站起來,但發現自己有些站不穩。
「娘娘莫急,公主此刻就在外頭,走不了。」孫嬤嬤眼眶微紅,公主回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阿佩……我的阿佩啊……」王氏快速往外走去。
站在門口的劉楚佩一直焦急地等著,春月怎麼通報了半日都未讓她進去,可是母后生氣了?
可下一刻,劉楚佩便見一個人跌跌撞撞走了出來,她眼眶一下通紅。
眼前的人哪裡還是她幾日不見的母后,她還未束髮,長發披散而下,不知為何,站的有些遠的劉楚佩都能看到青絲之下的一些白髮,她消瘦了不少,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如今讓人覺得似乎瘦得只剩下了骨頭,唯一讓人覺得還有些精神的怕是只有她那雙帶著光的眼神。
「母后!」劉楚佩再也忍不住了,她哭了出來,立馬朝面前的人撲了過去。
「阿佩,阿佩,我的阿佩。」皇后王氏抱著她,一直反反覆覆道著她的名字。
「母后,我在呢,我在,阿佩以後不亂跑了,母后,我錯了,我日後真的不會再瞎跑了。」剛剛一瞬間讓她覺得,她可能會有那麼一日,再也看不到這個會笑著看著她,叫她「阿佩」的女子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氏揉著她的臉,似乎沒有瘦,「讓母后好好瞧瞧你,在外頭可有遇到什麼事?」
王氏鬆開她,剛要拉過她的手,卻一愣,「這怎麼了?傷重嗎?」
「無礙,母后,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是大夫太過小題大做,包紮成了這樣。」她揚了揚手,「母后,真的沒事,不必擔心。」
「那北魏四皇子可有對你做什麼?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我們引狼入室,讓你白白受了委屈。」王氏見到她這番模樣,猜到她一定在外面受了苦,她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有,他並未對我做什麼,還好言之……額……表哥救我及時,我才逃脫了他的魔爪。」劉楚佩哪裡敢說她是受了箭傷,怕是母后能直接昏過去。
「阿瑩?」皇后一愣?「阿瑩去救你了?」
「嗯嗯。」劉楚佩想要讓母后對他印象好些,「原本謝衡來接我時,我們要一同回來的,但是他因救我受了重傷,不便長途跋涉,便留下些養傷了,等好些了再回來。」
只是聽她這麼一說,王氏心裡也是一緊,聽說那北魏四皇子在會稽城肆意殺人,她當時聽說之後立馬昏了過去,還好,還好,她的楚佩還站在她的面前。
「他是個好孩子,等他回來了,母后與你父皇定會好好賞他的。」
「母后別在外頭站著了,外頭涼,您身子不適的,趕快進屋躲躲。」劉楚佩趕忙攙著王氏往裡走去。
「春月,你快去宣太醫,讓他過來給阿佩瞧瞧傷口,外頭的那些鄉野郎中母后有些不放心。」
而另一邊的那位「鄉野郎中」連著打了數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不禁腹誹,是誰又在說他?
「母后,不礙事,替我看傷的是表哥的朋友,醫術一絕,才不過一日,我都感覺裡頭傷要好了。」劉楚佩怕她擔心,只得一直撿著好事說。
「那便好,母后也放心了些。不過還是讓太醫再看看。
劉楚佩趕忙點頭應下。
「阿佩。」王氏的長嘆了一口氣,「母后與你說一件事。」
「母后請說,阿佩聽著呢。」
「母后想要把你的及笄禮提前一個月,可好?」
「母后,為何?」不是五月十五嗎?若是提前一個月,那就不足半月了,如何來得及。
「母后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及笄禮的事項母后早就備好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母后想將日子改到四月十五,我找人瞧過了,那也是一個好日子。」
「母后為何這麼突然?」她也不是不可,左右不過是個及笄禮,只是她太過意外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