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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不用叫醫生。」溫言之的聲音有些沙啞。
溫芮擔心地看著他,給他擦了擦汗。
醫生幾人匆匆跑了進來,「溫先生怎麼樣?」
「我沒事,不好意思,麻煩了。」溫言之歉意地笑了笑。
「醫生,還是麻煩你們給我弟弟再做個檢查吧,我不放心。」溫芮一想到剛剛那個模樣的溫言之,就心有餘悸,那哪裡只是一個做了噩夢的人會有的樣子。
這一次,溫言之沒有再拒絕,他一邊接受著醫生的檢查,一邊在病房裡掃視了一眼,詢問道:「言然呢?」
「你睡糊塗了?」溫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她中午不是走了嗎,晚上才過來。」
「現在幾點了?」溫言之挪動著身子,感覺全身酸痛無力。
溫芮看了眼手錶,「才兩點半呢,怎麼了?」
溫言之往窗外看去,外面大雨傾盆,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景物。
他一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就有些心慌意亂,可又因為是夢,他不敢確定那究竟是不是他記憶的一部分,這種半虛半實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醫生檢查一番說沒什麼問題後,溫芮才終於放下心來。
溫言之拿起手機,撥了顧言然的號碼,可是對面卻傳來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說著已關機。
溫言之看著外面白茫茫一片,心底的不安越來越甚。
「怎麼了?」溫芮見溫言之要下床,趕忙去扶他。
「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外面下那麼大雨。」溫芮立馬上前阻攔。
「言然電話打不通,我去找找她。」
「她不是有事要忙嘛?可能一時間沒看到你的電話。」
「她手機關機了。」溫言之有些心煩意亂。
「或許是手機沒電了,我瞧著她一晚上沒充。」溫芮越說越沒有了底氣。
溫言之沒有說話,因為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在顧言然手機上看到的那條簡訊:
『好,那就明天見。』
他立馬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子安,幫我查一個號碼,138xxxxxxxx,再幫我查一下顧言然的定位。」
韓子安聽溫言之語氣有點不大對勁,也不敢多問,立馬去查,兩人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溫言之趁著這段空檔立馬換了一身衣服。
「老溫!老溫!」韓子安急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怎麼樣?」溫言之立馬拿起手機。
「顧言然手機定位無效,是被她關閉了嗎?根本查不到她蹤跡。」韓子安可能察覺到出了什麼事,「顧言然失蹤了?」
溫言之呼吸一滯,「現在還不能確定,你趕快查一查言然和這個號碼的通話和簡訊記錄。」
「好。」不用溫言之說,在發現定位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在查了。
溫言之掛了電話,開始在桌台上翻找著什麼。
「找什麼呢?」溫芮走過去。
「車鑰匙。」翻了幾個地方都沒有看到鑰匙的影子,溫言之有些煩躁地踢著床欄。
溫芮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溫言之是一個情緒不輕易外露的人,她第一次見他這樣發泄。
溫芮走到衣架旁邊,從西裝外套口袋裡找到了鑰匙,「在這兒。」果然是關心則亂。
溫言之拿過鑰匙就匆匆往外走去。
剛剛走到電梯口,溫言之就收到了韓子安發來的信息,都是顧言然和那個陌生號碼的聊天記錄。
溫言之握緊了手機。
許嘉余!
溫芮見溫言之離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等對面電話通了的那一剎那,溫芮激動地差點哭出來,「喂,許亦琛,許亦琛!」
「怎麼了?」
「言然好像出什麼事了,聯繫不上,阿言出去找她了,他手還受著傷,外面雨也那麼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溫芮聲音都有些顫抖。
「別急,別急,我現在過來接你,你別掛斷電話,你告訴我溫言之去哪裡了?言然是怎麼失蹤的?」許亦琛在接到溫芮的電話時,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許亦琛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走到客廳時,他踹了一腳正在旁邊打遊戲的許亦洲和傅歅,「快點!跟我出去一趟。」
「怎麼了?」許亦洲有些不滿,這遊戲剛打到一半呢。
「言然可能出事了。」
……
溫言之開著車往七號墓的方向走,因為雨下得太大,路上的車都開得極慢,導致好幾條路段都堵了起來。
溫言之懊惱地拍著方向盤,這天氣見鬼了,偏偏今天突然下雨。
他又聯想到剛剛的那個夢境,在去見惠恩大師的時候,好像就是風雨欲來之勢,和今天的天氣該死的吻合。
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那個夢境的真實性。
惠恩大師的那句「駙馬,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好像在昭示著什麼,溫言之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拼命讓自己心靜下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溫言之一震,立馬看去,可見不是心底的那個名字,剛剛燃起的心又突然涼了下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什麼事?」
「組長!出事了出事了!」吳昊的聲音還帶著粗喘,「剛才院裡來電話,說是七號墓坍塌了。」
溫言之腦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青筋暴起,「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