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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此刻王言之在想什麼的劉楚佩點了點頭,生怕他不信,她在原地跳了跳,「好了。」
這時便聽見身後傳來聲響,劉楚佩轉身便看見一個黑衣男子駕了一輛馬車過來,旁邊一匹駿馬並排行走著。
「怎麼?帶上馬做什麼?」江彧看著面前的一馬一車,有些奇怪。
「馬車坐不了那麼多人。」王言之淡淡開了口,便上了馬車。
劉楚佩見狀緊隨其後。
王言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邊那匹馬,「那是你的。」
「什麼?」劉楚佩眼珠都要瞪了出來,他坐馬車,她騎馬?這兩樣雖然都有馬,但是差別可大了好嗎,劉楚佩不甘心地指了指站在一旁偷笑的江彧,「那他呢?」
「他駕車。」王言之說罷,便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原本還在笑話劉楚佩的江彧收了笑意,什麼?到頭來,他連馬都不配有?「那他呢?」江彧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無北。
「他自然有事要忙。」坐在馬車中的王言之自然知道江彧說的是誰,不急不慢地回答道。
「這馬車能坐七八個人了,哪裡坐不了人了?」劉楚佩一把掀開帘子,裡面寬敞奢華,王言之一個人坐在裡面,更是顯得馬車的寬敞,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哪裡學來的。
「院子裡的花草也有好些時日沒有打理了,要不留下來幫我清理花花草草吧。」王言之閉上眼,靠著軟塌閉目養神。
好漢不吃眼前虧,劉楚佩和江彧對視了一眼,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江彧不情不願地坐在馬車前,看著只比馬高出小半個頭的劉楚佩,「怎麼,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滿肚子氣的劉楚佩揉了揉手腕,還是隱隱有些疼,她沒好氣地瞪了馬車一眼,明知道她手受傷了,還要讓她騎馬。
她怕再拉到之前的傷口,她將大半的力都集中在腳上,她扯了扯韁繩,控制了力度,用力踏上馬蹬,左腿一個橫跨,穩穩地坐在馬鞍上。
「可以啊。」江彧覺得面前這個姑娘越來越有意思了,看起來柔柔弱弱,嬌小一隻,可這力道控制地很好啊,剛剛翻牆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她很擅長用巧勁。
「那是自然,這建康城裡你去問問,還有誰的馬術能超過我的。」劉楚佩驕傲地揚起頭,這可歸功於她從小跟著他們瘋,隔三差五去圍獵,不然都不好意思跟他們一起玩兒了。
「你可是我第一個見到的騎馬如此好的南方女子。」江彧看著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個在草原上奔跑的身影。
「你是北魏人?」劉楚佩上下掃了他一眼,不像啊,聽說北魏人高大威猛,怎麼都跟眼前這個人掛不上邊啊。
「我可沒說我是北魏人。」江彧朝她挑了挑眉。
「你可別蒙我了,只有北魏人才會稱呼我們叫南方人或是宋人,雖然你長得不怎麼像。」劉楚佩丟給他一記別當我三歲孩子的眼神。
「那等有機會了,帶你去平城,那裡可是有廣闊無垠的草原,在那裡騎馬可真的是愜意自在。」江彧衝著她擠眉弄眼的,說的他都有些想家了。
「當真?」劉楚佩一個激動,忘了自己還坐在馬上,差點一頭栽了下去,她穩了穩身子,一臉期盼地看著他,「等你回家了,我跟著你一起去。」
回家……江彧的笑意定格在臉上,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他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還不走嗎?」坐在馬車中的王言之聽著兩人若無旁人的交談,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若是他不出聲,兩人是不是能一直這麼聊下去。
「走了走了,我們路上再談。」江彧駕起車就往前駛去,劉楚佩不甘落後,緊隨而上。
兩人這一路從天南聊到海北,從進林獵獸聊到下水摸魚,相見恨晚啊。
「我與你說,你沒趕上好時候,這兩日冬日獵已經過了,本來可以跟我一起去圍獵,那雪玉山上可是有毛色極好的紅狐,有時候運氣好一天能遇上兩隻。」劉楚佩一講起冬日獵,根本止不住話匣子。
「若是你喜歡狩獵,我到時候送你一對弓弩,是我自己改良過的,射程遠,攻擊力高。」可終於遇見一個志趣相投的人,江彧一點都不吝嗇,將他的寶貝都送了出去,「不過我與你說最有趣的是摸魚,我們那一到冬季,那河面的冰可是有幾丈厚,那魚都藏在冰底下,掏一個洞下去,不出兩個時辰,滿滿的兩桶魚啊。」
從未經歷過這些事的劉楚佩聽得一愣一愣的,整個心思都在江彧身上,根本沒有自己在騎馬的意識。
「看路。」
劉楚佩轉過頭見王言之兩根修長的手指挑開帘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劉楚佩一愣,這路這麼寬又不會撞上,反正馬自己會走,她需要一直盯著做什麼,繼而又投入了與江彧的談話中。
「那在冰底下,那些魚為什麼不會凍死啊?」好奇寶寶劉楚佩拋出一個問題。
江彧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這個……這個……」
馬車裡的人冷笑了一聲,還不是難倒了,他隨即解釋道:「湖底下——」
「算了算了,不管它,這不重要,那冰幾丈厚,得很久才能融化吧?」好奇寶寶劉楚佩又拋出一個問題。
「是啊,好久才能融化——」江彧感覺身後涼嗖嗖的,剛剛王言之說話的聲音他聽見了,他如今能想像到馬車裡的人是如何一張黑臉,為什麼他忍不住想笑呢,「所以我們那會有冰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