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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在照片上見過,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如今看到,感受自是不一樣的,就算是當初取的是翠藍色的翠羽,因時間太久,如今只是暗暗的灰藍色了,她有些心疼。
溫言之看著她撫摸著手上的簪子,其他的東西仿佛再也入不了她的眼,手中的東西如同她失而復得的珍寶,她這樣的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見。
那次在七號墓的時候,他也見到過一次,她往墓中的看的時候,也是這般,後來,他才知道,她看的是裡面的那塊糖玉。
她的眼神告訴他,這些東西以前她見過,還跟她有很深的淵源。
「言然。」溫言之出聲喚她,把她從自己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怎麼了?」她抬起頭看著他,並沒有發現他對她的稱呼變了,明明只是少了一個字,可是若有旁人在場,一定會聽出語氣中的繾綣與柔軟。
「我有時候覺得,你知道很多大家不知道的事,就拿這支簪子來說,如果你沒有見過,你之前的圖紙怎麼會畫的那麼詳細,你用其他精細幾倍的圖紙做了人情,只希望打這支簪子,顧言然,它是不是對你來說,意義不一般。」溫言之話語中的柔和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冷意。
顧言然心中一驚,她竟然忘了溫言之知道這金鳳點翠簪樣子的事情了,這回好像將所有事情攤在了他的面前,讓她無處可藏。
「這簪子我當然見過。」她悄悄深呼吸,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有些底氣,「我以前看過一本雜文,很多東西我都是從裡面學來的,這簪子有樣圖,也在那書上。」
「哦?」溫言之靠近她,從她手中拿過那支簪子,擺弄了兩下。
她說的可真是太敷衍他了,他一眼道破這不過是她的說辭,太拙劣了,顧言然。
「那你改日借我看看這本書,可以嗎?」他將簪子放在桌上,「我倒是很好奇這本書里到底還寫了什麼?」
顧言然不由得咽了口水,這溫言之有時候真的是難纏的很,當真是難打發。
「可以的,不過那是我很早以前看的了,可能找出來要很久,我不知道放哪兒了。」她揚起一笑,裝作十分坦然的樣子,想讓溫言之打消疑慮。
「沒事,我等著,不急。」溫言之看著她的手攥著衣角,心中瞭然,果然還是緊張了,她的小動作可是一點都沒有逃出他的眼睛。
他可以等,等她願意對他說出一切,心甘情願地說出,他不想逼問她。
見溫言之沒有再抓住不放,顧言然悄悄鬆了一口氣,先答應下來,打消他的疑慮,以後的事便以後再說,到時候再想好其他說辭就好了。
能糊弄幾次就幾次吧。
自己藏著秘密,就算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這種感覺,真的是太令她心累了,她不知與誰說。
第43章 簪骨同生
溫言之,你什麼時候才能記起一切啊,她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我不是很喜歡別人騙我。」溫言之俯下身,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
顧言然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她覺得溫言之的脾氣真是令人摸不透,有時候溫柔地能滴出水來,有時候冷地叫人動不得分毫,現在,就屬於後者。
她覺得她並沒有看透過他,她在想,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不過,她都差點忘了,他可是最擅長偽裝了,他城府太深。
她潛意識裡覺得,即便他成了如今的溫言之,骨子裡的東西還是改變不了的。
謝衡那時候就警告過她,不要離他太近,這樣的人太危險,什麼時候把她賣了都不知道,她遲早要受傷,她不聽,最後落得那般下場,她真是怨不得別人啊。
「沒有騙你,我以後告訴你,成嗎?」顧言然咬了咬下嘴唇,緊張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低眉順眼,聲音都輕了不少。
溫言之覺得,她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他家裡養著的那隻橘貓,見他時總是會貼上來對他撒嬌,討好他。
「好。」他的手撫上她的頭髮,將她的頭髮別到耳後,「以後養長發吧,長發好看。」
「啊?」顧言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剛剛不是還在說簪子的事情嗎,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扯到她的頭髮上了?
「養長發太麻煩了,打理起來不大方便。」昨天許亦琛剛剛和她說過,不知道一個個怎麼了,都想讓她頭髮養起來。
「以後我給你打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將右手上的手套給摘了,他手上的溫度透過髮絲傳到她的面頰上。
顧言然臉上一陣陣火燒,他這話說出來,也太容易讓人多想了吧。
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還沒毀容前,那些喜歡她的男生也不少,可是沒有一個能讓她心潮起伏的,溫言之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總是能將她的心弦撥動,她都不知道是他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
顧言然的皮膚很白皙,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溫言之還是能感受到她臉頰上傳來的不正常的熱度,以及透出的隱隱紅暈。
「那……那個,我們先看看其他東西吧。」顧言然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有些受不了,趕忙轉移話題和注意力。
她走到一邊,拿起另一件頭飾,強迫自己趕快鎮定下來。
手中的溫度突然消失,溫言之心中突然有些空缺,他放下手,重新戴上手套,若無其事地在一旁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