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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之聽了,皺了皺眉,女人都是這麼多愁善感的嗎?
「言之,對你來說,我是你的紅玫瑰還是你的白玫瑰?」顧言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出了口。
「顧言然,好好休息,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別總是多愁善感的。」他將她的枕頭調了調位置,「你還要不要聽我念書了?」
「要!」顧言然興奮地點了點頭。
溫言之在學校里收穫了一大批的迷妹,不只是他長得帥,人溫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上課時的聲音很好聽。
跟他平時說話稍稍有些不同,他上課時的聲音會讓人忍不住淪陷,每一處他敘述一件事娓娓道來之時,會讓人心神蕩漾。
她很想知道他念書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聲音。
溫言之自然不知道此刻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拿著手中這本已經被她翻得有些舊的書,隨意翻了一頁,緩緩念道:
「日子過得真快,對於中年以後的人來講十年八年好像是指逢間的事,可是對於年青人來說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顧言然將眼睛閉上,這樣的感覺當真是一種享受,如沐春風一般,她在他輕柔的聲音里沉浮,放空了自己……
「我和世均從認識到離別,不過幾年的光景,卻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仿佛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生、離、死、別……」
……
溫言之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她已經睡了,他放下書,坐到她身旁,怕是剛剛哭累了,才睡的那麼快。
他將她被壓著的手抽了出來,放在被子裡,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傻瓜,什麼紅玫瑰白玫瑰的,以後少看這些書,她說的根本不對,怎麼可能每個男人都有兩個女人……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以後也是,你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心口的硃砂痣。」
也不知道顧言然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這句話,只見她微蹙的眉頭舒展開,臉上的她舒展著笑意。
半個小時後,溫言之等來了聶余安,他腳步匆匆,一身白大褂都還沒脫下,一看就是從醫院直接過來的。
「麻煩你了。」溫言之看到他這樣,心裡有些感動。
聶余安卻是心頭一驚,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溫言之一眼,他沒有認錯人吧,這是溫言之?剛剛那句「麻煩你了」是溫言之說的?
轉性了?
但是他心裡雖那麼想,但是哪裡敢表現出來,「沒事,今天醫院人也不是很多,也沒有手術,比較自由,沒事……真的沒事……」他尷尬地看了溫言之一眼,「言然呢?」
「在樓上睡著。」溫言之將他帶上了樓,「她今天早上吐了。」
聶余安皺了皺眉,「正常現象,她現在情況會很不好,沒有食慾,身體會消瘦,容易犯困,精神不佳,情緒容易激動……」
他轉過頭看了溫言之一眼,見他皺著眉頭,心中瞭然。
好吧,全中!
「她現在是初期,是最容易把癮戒了的,你懂我意思吧?趁這癮還沒深入骨髓,趕快戒了,不然越來越難。」聶余安走進她的臥室,看到躺在床上的顧言然皺了皺眉,昨天到今天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他感覺她一下子憔悴了很多。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怎麼解決她吃不下東西的問題。」
「只能老辦法咯。」聶余安聳聳肩,從醫藥箱中取出藥品,「給她先打兩天點滴,能維持多久就先多久,但這肯定不是長久之計,飯肯定還是要吃的,你平時多開導她一些,或者換個花樣給她做她愛吃的,多少都要吃一點嘛,不然真的扛不住啊。」
聶余安看著四周冷冷清清的,忍不住問道:「她家人呢?不陪著?」
「沒說。」溫言之淡淡說了兩個字。
「沒說!這麼嚴重的事竟然沒說?」聶余安都搞不懂兩個人到底怎麼想的了。
「你聲音輕一點,她還在睡覺。」溫言之將她的手拿出來,仔細看了眼,「打這隻手吧。」
聶余安心裡當真是受到一萬點暴擊,這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嗎?還是就他溫言之是這樣,溫柔地竟然不像話,他差點都不認識他了。
睡夢中的顧言然感覺到手中一陣刺疼,但也只是皺了皺眉,又沉睡了過去。
「睡得那麼死?」聶余安有些驚訝,他皺了皺眉,「發樣我給我同事鑑定了,今天白天應該就能出結果,到時候她攝入了什麼毒品也是能查出來的。」
聶余安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嘆了一口氣,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呢?一個月前看到的她還是活蹦亂跳的呢,現在卻成了這副樣子,「子安說他要來東城。」
「我知道。」溫言之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帶著聶余安走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是在他場子裡出的事。」
「找到人了嗎?」
「我現在先照顧好她,無心再管那些事,等子安來了,他會處理的。」溫言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本子和一支筆,「你跟我說說,這幾天還需要注意些什麼,我記下來。」
聶余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這……真是溫言之?
哎,恐怕他真的是陷進去了啊。
「其實說多也不多,還是注意病人的情緒變化,她最近會很脆弱,有些事情你都順著她來。」聶余安看著在他旁邊果真開始記筆記的溫言之,心想:恐怕他也不會不順著顧言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