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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哪來那麼大自信?」他低眉淺笑,撇過頭不再看她。
「你休要再拿這些話來激我了。」劉楚佩從身後一把抱住他,「我們好好的不行嗎?我不想再與你冷戰了。」
「這幾日我很難受,每天夜裡醒來只有一個人,我總是會想起母后,我悔得要命,曾經她還在的時候我總是惹她生氣,還貪玩,她說想讓我陪她,我也當做玩笑話。」
「可如今我醒悟過來又有什麼用,人都不在了。」
「言之,我不想再後悔一次,身處亂世之中,我不知道日後究竟會發生什麼,我不想再帶著遺憾了,因為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就會死,我怕我——」
「夠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不必再說了,你回去吧。」他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了,他克制著自己,「回去睡吧,不早了。」
他站起身來,往書房門口走去,留下劉楚佩一人呆呆地看著他。
「言之,我從來不在乎這些,謝衡說,我有時候看起來很傻,其實心思是最通透的那一個。」劉楚佩看著快要走到門口的身影,她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喊道:「我其實一直以來都知道你在騙我。」
放在門上的手頓住。
她的聲音終於染上了哭腔,「言之,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隨你怎麼想。」他的聲音里似乎壓抑著某些情緒。
「言之!」劉楚佩顧不得其他,她衝上去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成親了,你是我的夫君了,我們不管以前再怎麼樣,我們都忘了好不好。」
「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被我父皇監視著,我們就去臨沂好不好,我會與父皇說的,他最疼我,他一定會同意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劉楚佩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她知道,他說的就是被父皇監視的這件事。
「我……我……」劉楚佩懊惱急了,自己怎麼一時性急,這些話都說出來了,「不是的,是……是我猜的。」劉楚佩越說越沒有底氣。
「是嗎?」他冷笑了一聲,「劉楚佩,我有那麼一刻想過,或許我應該給你、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可以試著去相信你,可是……你似乎並沒有這麼想。」
劉楚佩緊緊抓著他,她知道,若是今日不說實話,他們倆之間的隔閡只會越來越深。
眼見著他就要推門出去,劉楚佩立馬說道:「那日父皇召我入宮了。」
果然他的步子停了下來。
「哦?他說了什麼?」他轉過身來看著她。
劉楚佩咽了咽口水,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偌大的宮殿只有宋帝一個人端坐於前,劉楚佩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宋帝見到熟悉的身影,眉頭皺了皺。
「楚佩拜見父皇。」
「阿佩,過來坐。」宋帝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劉楚佩猶豫了一會兒,才幽幽挪動著步子。
「哦?這麼怕父皇?」宋帝眼睛一眯,周身都讓人感到壓抑起來。
「沒有沒有,楚佩不敢。」
「呵。」宋帝輕笑了一聲,「阿佩,你變了很多,往日你可不是這樣遮遮掩掩又擔驚受怕的。」
劉楚佩不知道回些什麼,又聽見宋帝道:「你可知父皇今日讓你來,是想對你說什麼嗎?」
劉楚佩搖搖頭。
「父皇一直覺得你是眾多皇嗣之中最聰明而又最有靈氣的那一個。」他站起身來,緩緩往劉楚佩所在方向走來,「但是!父皇覺得,自從你遇見了某個人開始,就變了。」
「父皇!」劉楚佩一聽到這立馬跪了下來,「兒臣不敢。」
「嘖嘖嘖,你瞧瞧,往日這個時候,你定是跑到朕身邊撒嬌來了。」宋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劉楚佩,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你以為朕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誰所為嗎?」
劉楚佩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父皇。」
「你一口一個讓朕不要降罪於謝衡,將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旁人聽起來似乎真當如此了,但是朕不傻,你真正想要保護的是王瑩那孩子吧。」他頓了頓,「毀了你清白的就是他,對不對!」
看到宋帝如此篤信,劉楚佩有些慌了神,「不是的父皇,沒有的事,不是這樣的,父皇怎會如此想。」
「若不是,你這麼急做什麼。」宋帝哼了一聲,「楚佩,關心則亂啊。那時,你與他都還未成婚,就連賜婚也不曾有,你可知,他對你做這事意味著什麼?」
「父皇,是兒臣心甘情願的,你莫要降罪於他,父皇。」劉楚佩跪著挪到了宋帝腳邊,緊緊拉著他的衣袍,「父皇,你最疼愛阿佩的,你不會傷害他的是不是。」
「心甘情願?」宋帝一把甩開她,「他對朕最寶貝的女兒做出如此無恥之事,讓朕怎麼咽的下這口氣,你瞧瞧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朕砍了他的腦袋都不能解心頭之恨!」
「父皇,他是不知情的。」劉楚佩嚇得聲音都開始顫抖,「那日他病了,他並不知情,是兒臣稀里糊塗與他做了那種事。」
「並不知情?可做了這件事的人依舊是他,朕會好好處置他的,你不必再求情了。」
「父皇!父皇!求求您別!阿佩不能沒有他了,求您不要怪罪與他好不好,阿佩願意為父皇做任何事情來替他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