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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未婚夫。那你呢?”
“這小子,打仗也不忘把妹。”說著笑了笑,道:“不過長相我的還是差了點,看了我勝他一籌。誰叫我他帥呢。”
易仁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兩個人從新兵連開始,什麼都,無聊至極。於是,走到裡面坐到另一邊的沙發。
劉盈似乎想起了什麼,伸出指頭問道:“你是趙飛?”
趙宏飛回道:“我現在叫趙宏飛,你是劉盈吧?邵飛提起過。”
劉盈點了點頭,內心五味雜陳,整個人楞在了那裡。她知道,趙宏飛這次過來是來帶走邵飛。
他們的對話陳昊天一直都聽著。之前是有所懷疑,現在很確定了,他們兩個都來自未來。
邵飛已經強的像怪物,趙宏飛在氣魄強於邵飛,看來這兩人都是怪物級別的。
所有人都坐回到沙發,下人給迅速前倒了三杯茶。
陳昊天拿一杯,道:“我之前在第五戰區當參謀,聽說在皖西突然出現了一支抗日的隊伍,應該是你們吧?”
趙宏飛笑而不語,喝了一口,道:“茶不錯。”
陳昊天接著說道:“聽說你們掩護154師殘部撤離羅山,最後銷聲匿跡了,沒想到來了這裡。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代表川軍謝謝你們,因為我也川軍。”
“慚愧。”
趙宏飛只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他不想去回憶那次戰鬥,被一個日軍隊打敗沒什麼可炫耀的。
這時,之前那管家走了過來,道:“少爺,都準備好了。”
“知道了。”陳昊天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個地方。”
“好啊。”趙宏飛和易仁都站了起來,趙宏飛道:“如果留下,非被人吃了不可。”
從剛才到現在,劉盈那不善的眼神一直都在注視著趙宏飛。
三人走後,藍靈才開口說了一句:“看來他們和邵飛是同一類人,還有之前那個叫高小瑋的。如果這四個人在一起,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陳昊天帶著兩人來到宜昌學。學校早休課,學生和老師不是回家是前往了四川。宜昌遲早會成為淪陷區,沒人願意做亡國奴。
學校無論是操場,還是教學樓、宿舍全已經擠滿了人。
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在操場,隨處可見臨時搭建的帳篷,那些帳篷無非是破木頭搭著幾塊破布。而那裡所住的人是些普通的工人,低下層的公務人員。不過他們還算幸運,至少那些露宿街頭的難民好的多。
至於教學樓和宿舍,那裡住的是些公職人員、武漢過來的學生、老師、知識分子、小官吏等。
盧作孚把到來的川軍殘兵安置在教學樓里,這已經是一種仁慈。小小的宜昌,怎麼能容下十幾萬人,更何況還有大量的人員正朝這邊趕來。
之前那尉在焦急的等著陳昊天,發現後,立馬帶著手下趕來。
“長官,你真的來了。”
“我也是川軍,你不知道嗎?我怎麼會放著你們不管,糧食隨後到。”
那尉低著頭,似乎有難言之語,半天后才吐出一句:“我們想回家。”
陳昊天舒了口氣,抱歉道:“這事我幫不了你們,必須有盧先生安排。”
“盧先生也是四川人,為什麼不能為自己人著想呢!?”
這是發自內心的抱怨。四川出兵最多,出的錢糧也最多,可是,川軍裝備是最差的,待遇也是最差的,永遠被人看不起,永遠被排在了最後。
民生航運是四川的,可帶不走自己的兵;陳家糧行是四川的,可吃飽的永遠是嫡系,挨餓的還是川軍。
陳昊天安只能撫道:“我希望你能理解盧先生的苦衷。後天第一批運送的人員是保育院的孤兒,我們不能跟孩子爭對吧?”
那尉無言以對。這時,一輛裝滿糧食的卡車從外面開了進來。
“糧食到了,帶你的人準備卸貨。車有三千大洋,平均分給你些兄弟,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說完,陳昊天往教學樓走去,去看望那些傷殘的士兵。而自己的內心有點很沉重,雖然這些士兵幸運的活了下來,可他們之後的命運不用想也知道。而現在他們唯一的盼頭是回家,和親人團聚。
三人進入一座教室,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空氣充滿著血腥和濃濃的藥味,還夾雜的一點腐臭的味道。至於場面,慘不忍睹。
那些傷員有斷腿的、斷胳膊的、瞎眼的……,輕的也是墊著一隻腳,攙扶著拐杖。
那些傷殘的士兵見到陳昊天后,能站起來的紛紛站了起來,不能站起來的,只能帶著哀憫的目光望著陳昊天。
教室里的桌椅早被搬一空,地鋪著草蓆,還有大量的生活垃圾。
陳昊天朝里走去,一些士兵紛紛敬禮。
“長官~”
“長官~”
“……”
一句句長官像刀子一樣扎在陳昊天的心窩裡,無的疼痛。而這一幕對趙宏飛、易仁內心的震撼也是極大的。
這時,一名受傷的士兵鼓起勇氣,問道:“長官,我們想回家,啥時候有船啊?”
陳昊天不忍心再說之前的話,讓這些士兵絕望。於是道:“會有的,你們一定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