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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沖把文件放到桌上,問道:“這麼急的來找我,是為了邵飛吧?”
揚洪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道:“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沒錯,我是為了邵飛而來。我聽說他被軍統抓了,他們也太不是東西了,這不是卸磨殺驢嗎。軍統是什麼地方,進入出來也得脫層皮。”
說道邵飛,揚洪有點氣憤和激動。張沖卻十分鎮定,笑道:“也就邵飛能把你急成這樣。你老哥比他大二十五歲,當他父親都可以了。你們算是忘年之交了。”
揚洪笑道:“我有這麼老嗎?不過也算是交淺言深。他每次遇到困難都會想到我,我很高興,也欣慰。他這次看來是遇到大麻煩了,不然也不會倉促的把他媳婦送出徐州。”
張沖問道:“知道軍統為什麼敢冒大不為嗎?台兒莊戰役邵飛戰功卓越,在這風口浪尖之時,軍統在沒有任何罪名的情況下抓捕邵飛,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揚洪搖頭,道:“我急壞了,沒想這麼多。”
張沖說道:“邵飛是來自未來世界的人,所以軍統敢冒天下之大不為抓捕邵飛。其實這一點,我們在雲南見面的時候都有所猜想。”
“的確,可我不驚訝。高逸不只一次和我說過,邵飛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想到……不管怎麼多,我對未來發生的事沒什麼興趣,只想把眼前鬼子殺乾淨。滇軍無意爭天下,張師長你的意思……”
揚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反倒給張沖將了一軍。
在滇軍中也許最關心邵飛的是揚洪,但最了解邵飛的卻是張沖。
邵飛為什麼把劉盈往滇軍送而不是八路軍辦事處,張沖立即明白了邵飛的用意。
見張沖在猶豫,揚洪叫了句:“張師長。”
“哦,我也沒興趣知道未來。可有人感興趣,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邵飛,我看這世上以無邵飛的容身之處了。”
揚洪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沖從抽屜拿出一張電文交給揚洪,道:“放心,邵飛這次無驚無險,但不保證下次……”
電文是孫連仲以個人名義發給張沖的。裡面提到有西北軍、川軍師級以上軍官聯名保邵飛,希望滇軍一同響應。
“你的意思?”
張沖回答道:“我拒絕了。”
“為什麼?”揚洪有點不敢相信。
張沖解釋道:“川軍和西北軍打了個大勝仗,他們有資本向老蔣請命。滇軍寸功未建,不易出頭。其實說好聽這是請命,說難聽了這是逼宮!逼老蔣放人。”
揚洪有點失望,但能理解張沖是為滇軍好,可他還是誤解張沖的苦心。
張沖拍了下揚洪,道:“老哥,我這麼做不止是為滇軍,更是為了邵飛。也許這次他有西北軍、川軍高級將領做保,但下次呢?那些高級將領這麼做,無非是回報邵飛的這次作戰,他們以仁至義盡。”
揚洪似乎明白張沖的用心,點了點頭。
張沖舒了口氣,道:“未來世界如果是真的,會是多麼大的誘惑。如果邵飛肯幫哪一邊,那一邊得個天下不是難事。可邵飛不肯改變歷史,選擇逃避。你難道沒想過,他為什麼把最重要的劉盈放你那,而不是武漢駐八路軍辦事處嗎?。”
揚洪突然臉色大變:“難道說……”
張沖回道:“他選擇了滇軍當他的最後歸宿,滇軍也是他開始與結束的地方,所以現在我們不便和他走的太近。”
張衝心知肚明,區區一個滇軍是保護不了邵飛的。軍統和八路軍情報部不會輕易放過邵飛,搞不好還有日軍。但這些事是不能告訴揚洪,至於邵飛最後的結局,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徐州李宗仁辦公室擠滿了人。一邊是有孫連仲帶領的西北軍將領;一邊是有孫震帶領的川軍將領。
在大樓下的大操場上,擠滿西北軍、川軍的士兵,還有其他受恩於邵飛的雜牌軍。他們整齊列隊,一同請命。
“你們這是逼宮!”
白崇禧早已預料到了這一結果,特意從武漢趕來。
馮安邦第一個質問:“我想知道軍統為什麼抓人?給邵飛安的是什麼罪名!?”
白崇禧回道:“軍統辦事是不需要解釋的。他們只接受命委員長,執行的是最高機密。”
池峰城反駁道:“白副總長,這只是片面之詞,無法叫人信服。我們只知道他邵飛身為八路軍,不計回報為我們捨身妄死。就憑這一點,我們不能不站出來。”
白崇禧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想想後果嗎?就為一個八路值麼?邵飛牽扯重大,是委員長親自下的命令。”
“呵”孫震笑了下,道:“從太原會戰到南京保衛戰,在到剛剛的台兒莊戰役。邵飛屢建奇功,哪次不是為國軍在戰鬥。委員長是如此深明大義之人,怎會做忘恩負義之事?”
說著,孫震指著下面的士兵,道:“樓下那幾千士兵和我們幾個沒關係,甚至有的帶著重傷前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大部分甚至根本就沒見過邵飛!”
所有將領和白崇禧劍拔弩張,整個房間火藥味極濃,但主事的李宗仁卻一言不發。一面是自己桂軍老搭檔,還有委員長;一面是自己依賴的部下,幫哪一邊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