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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5月16號,根據史料記載:紅二、六方面軍已經出了雲南,在與紅四方面軍會師的路上。六月會師、七月上旬就過草地北上陝北。
兩個半月帶著傷員到達川西甘孜地區,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邵飛還知道,前方的道路會有更多紅軍傷員、散兵以及強大的敵人。
今天是農曆十四,月光格外的明亮。他們各個衣衫單薄,高原的寒氣不斷的侵擾這些人。唯一幸運的事,因為白天的事件,他們現在可以放心的燃氣火堆取暖。
邵飛獨自一人,離開柱子他們,來到一處稍微光亮的地方,一個人靜靜的坐著。腳下是他憑想像,用木棍畫好的各省地圖。
“想什麼呢,我的大班長。”
這時劉盈走了過來,站到邵飛身旁。邵飛回頭看了下,接著就是一聲嘆息。
劉盈輕輕踢了一腳,說道:“不理人是吧?”
邵飛又是一聲嘆息,但這次比之前更長,故意叫劉盈聽見。
“耍我是吧。”劉盈坐了下來,看著邵飛面前的地圖,問道:“著是什麼。”
“地圖啊,這都看不出來,還文化人呢。”邵飛指了指,然後解釋到:“這是雲南,這是四川,這是西藏。”
“這個點呢?”
劉盈指了指四川西部的一個凹點。
“我們要去的地方,甘孜。”
說完,邵飛沒精打采的躺到地上遙望天空的明月,成“大”型對著天空說道:“1600多里地啊,還是直線距離,2個月怎麼可能走的到。”
劉盈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邵飛,越發覺的他很特別。有時候嚴肅的嚇人;有時候耍痞像個流氓;有時候皮的像個小孩;而現在愁的像個老頭。
邵飛轉頭見劉盈一直注視著自己,笑著說道:“看什麼啊?沒見過帥哥啊。”
“帥哥?你經常說些很新鮮的詞彙。‘帥哥’就是長的帥的哥哥嗎?”
邵飛聽後笑而不語,轉頭繼續看著夜空。三十年代的夜空就是比二十一世紀的夜空明亮,看來工業發達也不是什麼好事,會失去很多原始而真切的東西。邵飛心裡是這麼想的。
邵飛突然說道:“教我說日語好嗎?”
“不教!”
劉盈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邵飛。
“我要學日語是為了殺鬼子。”
邵飛一下子坐了起來,假意用深沉的目光對視劉盈的雙目,富有感情的說道:“你看我的眼神,充滿著真誠。”
劉盈笑了笑轉移了視線,扭頭撅著嘴笑道:“還是不教。”
邵飛這下站了起來,假裝著急,衝著劉盈質問道:“我都說了是殺鬼子,你還不教,你是不是中國人啊?”
劉盈還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仰視著邵飛:“我是中國人啊。”
看著邵飛著急的樣子,劉盈覺的特別有滿足感。
“你說,你怎麼要怎麼才肯教?”
邵飛現在才發現,劉盈原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她是想吊起來賣,不給點好處是不行的。
“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教你。你別在當我是傻瓜,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以前的邵飛。”
“除了這個,別的什麼都可以。”
劉盈想了想知道邵飛不會輕易告訴自己他真實的身份,但有一點劉盈現在十分確定,邵飛已經變向承認了自己,不是以前的邵飛了。
一會兒後,劉盈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你唱歌叫我們大家都高興。你今天那歌很好聽的,雖然有點下流。”
劉盈說完,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低聲說道:“你知道嗎邵飛,第五次反圍剿後,我們紅軍犧牲很大。我們有太多無謂的犧牲,太多離別的痛苦。我是衛生員,看到流血、犧牲比任何人都多,很多傷員明明可以醫治,可藥物短缺,我只能眼睜睜的……”
邵飛不忍見劉盈那傷感的表情,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劉盈,別說了。這深沉的模樣,一點都不符合你‘三八’的個性。我雖然無法體會,但你們經歷了什麼我都知道。我雖然只有21歲,但我經歷的血於淚、分離和絕別也不少。”
劉盈於是勉強的笑了笑,並沒有對邵飛罵自己是“三八”做出反應。剛才想起了往事,心中悶悶的,現在完全沒精力和邵飛拌嘴。
邵飛看著劉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看來只能用歌聲的力量讓她回復。於是衝著那邊休息的柱子大喊:“柱子!叫大家都過來,你們班長要得瑟了。”
所有人聽後,都興沖沖的走了過來。而劉盈也因為邵飛口中的新鮮詞彙,表情開始有所變化。
七個人圍坐著,邵飛站在他們正中,準備表演。
強子問道“班長‘得瑟’,啥意思啊?”
邵飛笑著說道:“得瑟就是得瑟,看就知道了。”
“鼓掌!歡迎班長給大家得瑟得瑟。”
柱子第一個起鬨,之後就是掌聲一片。劉盈也鼓著掌,看著邵飛如何得瑟。
“第一個節目《小蘋果》。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邵飛邊唱邊跳起了大媽的廣場舞,搞的所有人大笑著只捂肚子。他們從來沒聽過麼有節奏的歌曲,還有奇怪的舞蹈。邵飛看著他們歡快的表情,跳的更加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