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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要死守,一方志在必得。一時間,九江成為中日雙方爭奪的焦點。
邵飛帶隊回到九江,可陳昊天第一時間接到了白崇禧的命令,命他即可返回指揮部。軍令如山,陳昊天不得不返回第戰區總指揮部當他的參謀。臨走前,陳昊天約邵飛吃了頓飯,當朋友之間離別的踐行。
“小二,準備六隻燒雞!”
在一酒店的包間裡,邵飛一坐下就要了六隻燒雞。
“你小子夠狠的,吃的了嗎?”
“奶奶的,要不是你小子,我會去幫川軍打仗嗎?獵鷹六名隊員受了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陳昊天擺手,笑道:“當我沒說。”
桌上早已擺上了陳昊天要的飯菜,邵飛不客氣的開吃起來。
陳昊天並沒有動筷子,看著邵飛吃菜,問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邵飛邊吃邊喝,道:“能有什麼打算,武漢會戰結束後回山西當我的土八路。”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一個死共黨,為什麼老幫著國軍打仗?”
“時代不一樣,軍人的使命也不一樣。我是那個時代的軍人,國家早就統一了。我們的使命是保衛國家、守衛領土,這些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所以我對什麼政黨不感冒。”
邵飛說著喝了口小酒,繼續道:“還有,我想親身去見證這段歷史。經歷了這麼多,我發現很多事情被歷史淡化甚至遺忘。向湖口保衛戰,國軍打的風生水起,可在我那個時代,我想一般人沒人會知道。”
“不要說了。”
陳昊天拿起桌上的一杯小酒一飲而盡。這種事,邵飛曾經和自己說過,當時心裡就不是滋味。
邵飛能體會陳昊天此時的心情,這次湖口保衛戰川軍又犧牲了五千多人,可這五千英靈竟然被歷史遺忘了。
等陳昊天把酒喝完,邵飛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有句話我一直想說。”
陳昊天把酒杯放下,再次倒滿,道:“說吧。”
邵飛語重心長道:“既然都是打鬼子,就不要太在意什麼川軍、桂軍。軍閥時代已經過去了,既然李白二位長官這麼欣賞你,何不……”
“不用勸了,我明白。干!”
陳昊天似乎心裡煩悶,想痛飲一番。邵飛捨命陪君子,二人對飲開喝起來。
酒過三巡,陳昊天似乎有點醉意,問道:“能告訴我戴笠三年後真的會被刺殺嗎?”
邵飛看的出來他是假裝宿醉,借酒發問。而這問題應該是藍靈叫他問的,畢竟戴笠是她的義父,是戴笠從路邊把藍靈撿回來的。陳昊天如此深愛著藍靈,同樣戴笠也成了陳昊天的恩人。
“我是騙他的。”
沒想到陳昊天會做到了這個地步,邵飛只能如實相告。
陳昊天又問道:“那戴笠的結局是什麼?”
邵飛把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其實邵飛自己也不知道,戴笠的死一直就是個迷。
二人吃完離別飯後,陳昊天北上返回第五戰區指揮部,而邵飛拿著六隻燒雞去了醫院看望特戰隊員。
來到九江部隊醫院,人潮湧動到處都是傷兵,大部分都是從湖口戰場下來的。至於特戰隊員,他們被醫院趕了出來,正坐在大草坪上抱怨。
邵飛來到隊員面前,問道:“你怎麼坐這了?”
“被醫生趕出了,說什麼來路不明。”
“奇恥大辱啊~”
“呵呵,他們說不收地方武裝的人。老大,我們什麼時候成地方武裝了。”
看的出來,沒句話都帶著情緒。邵飛道:“沒告訴他們你們是獵鷹嗎?”
柱子回道:“說了啊,他們說沒聽過。”
邵飛無奈的笑道:“看了我們的名氣還不夠大。這燒雞,你們分著吃吧。”
邵飛把燒交給柱子、小刀,讓他們分給大家,然後檢查隊員的傷口。
最後的戰鬥,這些隊員都是帶傷戰鬥的,傷口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可現在都已經發炎了。每處傷口都是刺傷,是和鬼子白刃戰時所受的,所以需要縫合,打消炎針。
這時,迎面走來一名上校軍官,他完全是出於對這夥人的好奇,因為隊員們都換回了百姓的衣服。
那上校身形魁梧、衣著光鮮,外表看上去一副正派模樣,但給人感覺他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氣息。
“你們是什麼人?”
邵飛站了起了,眼神透露出一絲怒色,道:“媽的,你也好意思問。”
上校身後的警衛上前,指責道:“你怎麼跟長官說話的!”
“退下。”
那上校見邵飛還有他身後的特戰隊員各個身形魁梧、眼神銳利,絕非一般人,於是禮貌道:“我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說,但請不要帶著敵意。有什麼需要幫忙,我會盡力幫忙。”
邵飛瞪著那上校,道:“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
身後的小刀開玩笑道:“隊長,他是二班。”
“隊長?”上校再次掃下其他人,人數剛好12人,於是問道:“你們不會是獵鷹吧?”
邵飛聽完冷笑了下,道:“看來你真的不是一班的。我們從安慶打到潛山、從潛山打到馬當、又從馬當打到湖口,現在來到九江。我有六個隊員受了傷,可你們呢,竟然把我們趕了出來。你們國軍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