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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邵飛無法安然入睡。腦子裡不斷的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目睹強姦,徒手殺人,單槍救人,以及和楊洪相識。此時,邵飛也覺的孤獨,因為沒有人能真正認同他的想法。
徐鵬飛的房間裡。他們因為邵飛他們的到來而變的擁擠,原本是六人的房間,現在要住十二人。他們和邵飛房間一樣,床鋪留給了傷員,他們睡在地上。
因為邵飛白天的話,徐鵬飛也無法入睡。因為自己的無能,他對不起戰友,更對不起自己的妹妹。
在徐鵬飛身旁的秀才轉身,問道:“排長,睡了嗎?”
“睡不著。”
“排長,你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吧,其實我也睡不著。”
“秀才,你說我真的是個無能的排長嗎?”
“不是,今天我們沒有武器,而且白狗子來的太突然了。”
徐鵬飛沒有因為秀才這麼說,心裡變的寬鬆。因為邵飛的到來,自己無能的自卑心,開始在心中萌發。無論是什麼原因,自己的部下被活捉是事實,妹妹遭人侮辱也是事實。自己將背負著對妹妹的愧疚度過一生。
劉盈的房間內,燈光昏暗,房間內瀰漫著桐油的燒味。二人坐在床邊,趙飛燕開始向劉盈打聽起邵飛。
“邵飛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才認識一天就哥前哥後的了。”
劉盈說著,語氣中帶著取笑的意味。
趙飛燕輕輕拍了下劉盈:“他讓我這麼叫的!而且今天他說我很像他以前村裡的妹妹,但說到那裡,我感覺他非常痛苦。”
徐飛燕的話叫劉盈好奇,劉盈現在更加確定邵飛絕對沒有失憶,而是另一個人。隨後,劉盈詢問了關于小惠的事情,徐飛燕毫無隱瞞的一一告訴了劉盈,劉盈聽後的心情變的有點沉重。
“你還沒有告訴我邵飛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徐飛燕有點迫不及待,劉盈回答道:“我認識也他就一天,但給我帶來的震撼卻不小。戰鬥的時候,他嚴肅的有點可怕;在平時,感覺他很平易近人,非常關心同志;但有的時候,他又像個小孩,或是說更像個流氓。”
劉盈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不經意的笑了笑。
“邵飛哥怎麼會像流氓?他怎麼流氓了,劉盈姐你快說啊。”徐飛燕邊扯著劉盈的袖子,邊追問。
“恩……”
劉盈腦海中突然浮現起自己被邵飛親嘴的畫面,面帶羞澀,對徐飛燕敷衍道:“沒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會很長,你就會慢慢了解的。”
“討厭。”
徐飛燕撅著嘴,假裝生氣的趟到了床上。劉盈卻很驚訝於徐飛燕此時的心情,她為什麼這麼快從噩夢中醒來,是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震撼,還是因為邵飛……。
劉盈趟到床上,回想白天邵飛那全身是血可怕的表情,還有邵飛問自己的問題:那些人真的該殺嗎?這絕對不是一個紅軍戰士該問的問題。邵飛到底是誰?來自哪裡?他有喜歡的人嗎?這一系列的問題困擾著劉盈,使他無法入睡。
麗江保安團駐地團長辦公室。
一名長相猥瑣,軍裝穿戴不整,身挎駁殼槍的保安團士兵,匆匆而入,上氣不接下氣。
“要死啊,你狗三急著趕著去投狗胎嗎?”
一名中校坐著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樂呵呵的一副很享受的磨樣。
“報~報告團座,我……”狗三使勁咽了下口水,氣喘吁吁的繼續回報導:“打聽到了。”
“媽的!老子說了幾遍了,是副團座!我魏豹‘義’當先,‘仁’字當頭。”
魏豹氣憤的拍了下辦公桌,站了起來。走到狗三面前,伸出食指警告道:“團座是我大哥,知道嗎?”然後,拍了拍狗三的臉,似笑非笑,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狗三兒,拍馬屁小心拍到馬蹄上。”
“知道,知道。”
狗三弓腰連忙點頭,似乎被嚇到了,隨即後退了一步。心中卻暗罵:什麼狗屁義字當先,我看是色字當頭吧。每當團長不在,你就和三姨太在屋裡翻雲覆雨,當兄弟們是瞎子啊。團長啊團長,你可是一身綠油油哦~
“說,打聽到了什麼?”
“報告團……”狗三挺身,突然知道自己叫錯了,自己掌了下嘴,馬上彎腰:“不,魏豹副團座。楊洪團長他們回來了。”
魏豹轉身,信誓旦旦的問道:“消滅那些紅軍了嗎?”
“沒有,聽說他們認識,彼此間都客客氣氣的。”
“什麼!?”
魏豹轉身瞪大了雙眼,義憤填膺。他知道滇軍面對紅軍老是作戰不力,那是為了保存自身實力,打仗時總有那麼點小九九。可楊洪敢光天化日私通共匪,他不想活了嗎!?
“竟然有這樣的事。媽的,我大哥不白死了,老子現在連他的屍體都沒找到。”
狗三上輕輕踮腳湊上前,低聲說道:“我們對付不了楊洪那老小子,但有人能對付啊。”
“你說的是中央軍。”
狗三點點頭,詭異的笑了笑:“中央軍比滇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