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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徐飛燕依舊低著頭,語氣低沉,也不敢直視邵飛。邵飛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於是走到徐飛燕面前,語氣變的溫和。
“其實那種事……”
邵飛馬上停口。他本想說:其實那種事情沒什麼的,在自己的“家鄉”,男人並不是很在意女孩是不是清白。邵飛知道,時代思想的差異,如果他真這麼說了,會再次戳到徐飛燕的傷痛之處。
“以後別叫我邵班長了,聽的彆扭。叫我邵飛哥好嗎?你很像我曾經的一個妹妹。”
“妹妹?”
徐飛燕聽了後把頭抬起來。
“你有妹妹,那她現在人呢?”
邵飛表情中流露出一絲苦澀,半天后沒有說話。
“怎麼了嗎?我是不是不該問?”
許飛燕好像自己犯了什麼大錯一樣,一副愧意的表情。
邵飛緩和了下心境後,對徐飛燕說:“她叫小惠,不是我親妹妹,我是獨子。她是一個很可愛,和你一樣扎著兩條小馬尾辮的小姑娘,天天在我背後吵著要吃的。”邵飛底下頭,輕聲說道:“可惜她去世了。”
“去世了!”徐飛燕瞪大了眼前,連聲問道:“是白狗子殺的嗎?”
邵飛搖了搖頭。
“不是,是自殺。繼母冤枉她偷了家裡的錢,整天冷眼冷語的,她受不了委屈,結果……。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邵飛不想在說下去,直接轉身走開。小惠的死對邵飛打擊很大,因為沒有任何人為她的死付出代價。這也是邵飛遠離社會,堅定走上軍人道路的原因之一。
第十七章 今夜無人入眠
十五的月亮孤獨的懸掛夜空,卻無有人願意去欣賞。大院空無一人,只有孤月灑下銀白色的光芒。
大院一共有四間房子,是土木材質築造。兩間大房分別有徐鵬飛部和邵飛他們分別居住。另外兩間,一間居住劉盈、徐飛燕,一間則是廚房。膳食有徐飛燕打理,劉盈協助。
邵飛的房間裡,氣氛有點沉悶。傷兵三人組坐在床上,其餘四人圍坐在房間中正的桌旁。邵飛將今天和楊洪對話,如實告訴了柱子他們,並要求柱子、強子明天和自己一同前往楊洪的團駐地。
“班長,我可以理解你不殺滇軍,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去教那些人?”
柱子第一個反對邵飛的做法,這群人裡面,就他說話最直,看不慣的事情不會藏著掖著。
張申接著說道“是啊,教會了那些白狗子來打我們紅軍嗎?”
“我也不贊同,畢竟他們是我們的敵人,都沾著我們紅軍的血。”
“……”
其他幾人紛紛表態,極力不贊同邵飛的做法。柱子等人無法同步邵飛現代化的思維方式。可邵飛卻理解他們,畢竟這些人經歷了太多的戰鬥,看到了太多戰友的犧牲。
邵飛心中想著: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真的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要不《火影》裡面的鳴人,不用花了600多集才搞明白。
等所有人都說了自己的想法後,邵飛開始闡述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
“首先,他們不是白狗子,是滇軍。是我比較敬佩的一支地方軍閥。”
“班長,你敬佩白狗子!我沒聽錯吧。”
沒等邵飛把話說完,張申立馬氣呼呼的站了起來。這群人當中,張申對國軍的恨意是最大的。
“你能讓我把話講完好嗎?張申同志。”
邵飛瞟了一眼張申,示意他坐下。張申無奈坐了下來,將頭扭到一邊,一肚子的氣沒出發泄。
“我先前說過去。滇軍維護辛亥革命,維護共和,參加護國戰爭。也許你們不了解這些歷史,以及這些革命、戰爭意味著什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為了推翻中國2000年的封建帝制。”
邵飛的第一番話,柱子他們聽的似懂非懂。但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那一定就是好的、是忠的。
“我們在說現在。紅軍在雲南徘徊了二個月,最後安全北上。雖然有戰略方面的因素,但滇軍圍剿是很消極的,如果像桂軍那樣玩命,紅軍損失會很大。滇軍士兵沒有孬的,裝備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唯一的解釋:滇軍不想成為別人借刀殺人的工具。要不,今天人家一個大團長對我一個小班長會這麼客氣嗎?”
的確如邵飛所說,抗戰戰場上,唯獨滇軍沒有一個俘虜,有一個漢奸,沒有一個投降的。
邵飛的第二番話叫他們明白了,滇軍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不是他們口中的白狗子。張申也把頭轉了回來,氣似乎消了一大半。
“我再給你們說將來。中日戰爭早晚是要全面爆發的,滇軍必然會出滇抗戰。日軍的強大是你們無法想像的,裝備:飛機、大炮、坦克;單兵:他們受過非常嚴格而科學的訓練,槍法准、拼刺強,他們信仰的是武士道,個個不怕死。我不能看著滇軍這麼好的軍隊,因為沒受到好的軍事訓練,而白白的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
邵飛的第三番話,徹底的打動了柱子他們。邵飛明白,這只是思想的碰撞,現在他們是很難和自己的思想同步。這樣的思想撞擊,以後還會不斷的持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