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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孩子起名叫做陸寶惜,蘇軟不知道有沒有紀念陸河母親的意義。
如果有,那真是太可笑了。
用小三生的孩子,去紀念去世的前妻,怎麼想,都有些可笑。
不知道陸河在聽到他這個所謂弟弟的名字的時候,是不是跟她一樣的表情。
估計孩子的生母每次想到自己兒子的名字應該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吧。
陸軍林抬手將相冊翻了一頁,是病歷。
複雜的病歷蘇軟並不是很能看得懂,但上面顯眼的幾個字,她還是能看的出來。
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
白血病,怪不得他那麼瘦。
蘇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將手機遞給陸軍林,有些猶豫的開口,「所以,伯父今天找我來是為了?」
陸軍林收起手機,臉上不是平常談公事時一向威嚴的表情,而是刻意讓自己放鬆面部表情,省的嚇到蘇軟。
「小同學,你也看到了,陸河的弟弟躺在醫院裡現在等著能夠匹配的骨髓,他的病不能拖,現在匹配到的,陸河的骨髓跟他的完全匹配。」
他的表情嚴肅下來,「我希望你能幫我說服陸河,讓他捐贈骨髓,小寶,是他的弟弟,再多的錯不該是他來承擔。」
在他說到骨髓兩個字的時候,蘇軟心就猛地涼了一下,已經猜到了他這趟談話的目的。
垂著的眸子裡思緒萬千,蘇軟站起身,禮貌的對陸軍林稍稍弓了弓腰,「很抱歉伯父,陸河的每個決定,我相信他都有自己的考慮,我不會去干涉他的任何決定,我相信他。
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我知道的,就是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別的孩子還在享受父愛母愛做著溫室里的花朵的時候,他就已經獨自一人面對外界的風雨了。
另外,您說再多的錯不該那個孩子承擔,但您的錯,陸河何曾不在承擔,他不欠你們什麼。」
一番話說完,蘇軟抿唇,「我不會告訴陸河您來找過我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咖啡廳門,蘇軟一直挺得筆直的脊背猛地垮了下來,舒了口氣,突然想給陸河打個電話。
剛響一聲,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它應該剛好在玩手機。
聽她的呼吸有些重,陸河擼貓的指尖頓了一下,「怎麼了?」
蘇軟抬眼看了看有些霧蒙蒙的天空,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聲音帶著些鼻音,「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天能不能早些出來,我突然想吃火鍋了。」
陸河輕笑的聲音傳過來,有些痞壞痞壞的,「還用這麼複雜,你直接說你想我了不就可以了嗎。」
蘇軟幾乎能夠想像的到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是勾著一側唇角,眼睛彎彎,順便指尖在膝蓋上隨意的點著。
在一起之後,他在她面前越來越放肆,根本不復當初的高冷形象。
但蘇軟對他的喜歡卻一點點加深,深入骨髓。
大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他的哪一面,她都喜歡。
高冷的,痞壞的,強勢的,幼稚的,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第六十四章 捐獻骨髓
陸軍林視線透過門口的玻璃門,看著低頭打電話的少女,一口將杯中的咖啡飲盡,苦澀的感覺沿著喉頭一直滑到胃裡。
曾幾何時,也有那麼一個女孩為了護著他挺直腰板和別人爭論。
時光匆匆,他竟弄丟了她。
陸河到的時候,蘇軟就蹲在馬路邊,手裡拿著根火腿腸,逗弄著路邊的流浪狗。
看到他來,蘇軟直接將整根火腿腸全都丟給了流浪狗,撲進他懷裡,將冰涼的手往他懷裡放,語氣有些撒嬌,「好冷好冷。」
攥著她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裡,陸河皺了皺眉,「不是讓你進去等嗎,冷了怪誰。」
蘇軟扁扁嘴,跟著他走進火鍋店。
火鍋沸騰的熱氣,讓蘇軟冰涼的身體慢慢轉溫。
透過升騰的熱氣,蘇軟悄悄盯著陸河有些軟化的眉眼看。
他不曾跟她說過陸家的事,應該就是不想讓她摻和進去吧。
蘇軟很喜歡吃毛肚,沾上店裡秘制的醬料,享受的眯了眯眼。
店裡暖氣很足,蘇軟脫掉了羽絨服,只穿了件羊毛衫。
看著隔壁桌上的可樂,蘇軟有些嘴饞,舔了舔自己被辣的通紅的嘴巴,蘇軟眨巴著眼睛,「我想喝可樂。」
陸河直接拒絕,「不行,太涼。」
蘇軟自然不肯就這樣放棄,哼哼唧唧的,「要常溫的,常溫的行不行,就喝一小瓶。」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整個人都在像他表達著她想喝可樂的欲望。
旁邊坐的也是一對年齡稍微大一些的情侶,女生看到蘇軟這樣得意的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可樂跟蘇軟開玩笑,「小妹妹,咱們女孩子怎麼能被男朋友管的如此之嚴,起來反抗吧,你看姐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得意的話剛說完,對面男朋友幽幽的來了一句是嗎。
女生立馬諂媚一笑,「那當然,不過我只喝這一瓶,喝多了也不好,你說是吧。」
蘇軟:「……」
小姐姐你剛剛還讓我反抗呢。
見她實在有些可憐,陸河起身幫她拿了一小瓶的可樂,遞給她,眼神有些無奈,「只能喝這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