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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爺爺再沒有醒來。
爺爺去世以後,奶奶用剩下的所有積蓄買了一套房子,帶著常跡生搬了進去,那一年,奶奶教會他如何放下恨意以後,撒手人寰。
後來,他長大,當了一名大學教授,隔著教室的窗看到一個姑娘。
那姑娘不知道,他其實偷偷看了她很久。
後來他走出了教室,對著那姑娘伸出了手。
香樟樹下,他說,「進來吧。」
從此,她一門心思的朝著他的心出發,進入了他的世界。
第一百三十章 常跡生安然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安然獨自一人去了酒吧。
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她其實是第一次去。
她酒量不錯,這些年練出來的,但她並不去酒吧之類的地方,想喝酒了只是會買一些在自己的出租屋裡,鎖上門,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
她不像別人,喝醉了沒人管她的,萬一流落街頭鬧出笑話,不太好。
但今天她想放肆一下。
她依舊是那一副清清淡淡的裝扮,沒什麼變化,素麵朝天,和酒吧裡面的那些姑娘格格不入。
只是站在裡面,仿佛誤入人間的精靈,吸引了一眾的男人視線。
拒絕了N個男人的邀約之後,調酒師將手裡的酒杯遞給她,眉心緊皺著看她喝下杯中的酒,然後醉的不省人事。
這樣的女孩在這個地方,簡直是赤裸裸的獵物,調酒師從她手裡拿出她的手機,頁面剛好停在一個電話號碼上面,她應該想給這個人打電話的。
常跡生接到電話時,正在整理教案,看到是安然打來的電話,眉眼緩和了一些。
只是裡面傳來的,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他趕到酒吧,調酒師鬆了一口氣,指了指安然,「趕緊把你女朋友帶走吧,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出來買醉,這種地方喝醉了多危險不知道嗎!」
常跡生抿唇,趴在吧檯的小女人手裡還握著酒杯,睡得香甜。
他抱著她回了家,安然是被酸味生生沖醒的。
嘴巴裡面酸的她五官都擰成了一團,常跡生遞過來一杯水,安然咕嘟咕嘟的開喝。
嘴裡的酸味消散了一點,喉嚨里依舊滿滿的醋味。
安然齜牙咧嘴,「你給我喝的什麼?」
常跡生風輕雲淡的掃她一眼,安然縮了縮脖子,他好像有些生氣。
半晌,他說,「醋。」
安然瞪眼,「醋?」
他不會煮醒酒湯,但聽說醋的解酒作用不亞於醒酒湯。
常跡生站起身,「酒醒了就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很難聞。」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浴巾和衣服在第二個柜子里。」
安然蔫蔫的看著他端著水杯走出房間,她起身,打開他的衣櫃,拿了一條新的浴巾,只是她的視線完全定格在他那一排襯衣上面。
洗完澡,安然呆在浴室里將身上穿的衣服洗了之後才出來的。
常跡生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聽到動靜回頭,瞳孔驟然一縮,滿是驚艷。
安然身上穿著他的黑色襯衣,露出雪白的大腿,髮絲沒有吹乾,還滴著水,眼睛濕漉漉的仿佛清晨欲滴不滴的露水一樣。
安然似乎一點不知道什麼叫做矜持,直接撲到他懷裡,往他腿上一坐,「常跡生,我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常跡生心情不錯,攬住她的腰,「恭喜。」
安然湊近他,臉幾乎快要貼在他的臉上,挑眉,語氣帶著三分調侃,兩分失落,「就只有恭喜嗎?」
常跡生扯了她一縷髮絲在手間把玩,輕輕的用發尾掃著她的脖頸,「你還想要什麼?」
安然揮開他搗亂的手,閉上眼睛抱住他的脖子,抿著唇笑,「想要獎勵。」
那時,他們確定關係也沒多久,他們之間很多時候都是安然主動的。
常跡生悶悶的笑,安然猛地一口咬住他的喉結,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身體驟然一僵,然後她開始笑。
他有些危險的眯眼,指尖在她腰間輕輕移動,兩人的唇相碰,仿佛孤獨了很久的人終於有了慰藉。
一發不可收拾。
常跡生尊重安然,在她圓潤的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有些狼狽的起身,準備去沖冷水澡。
只是身下的女人瞪著一雙眸子有些挑釁的笑,「常跡生,你慫什麼?」
他不是慫,只是珍惜她。
他想讓她別鬧,只是最終被她扯在了懷裡。
他放肆了,只想要跟著她一起沉淪。
瘋狂時,安然的眼角帶著淚,她始終覺得常跡生不太真實的存在著,她看不出他愛不愛自己,她想要證明,但無從證明。
他對每個人都禮貌,永遠都是一副模樣,他說他喜歡自己,可她感受不到。
他給她的,全是不真實感,哪怕他們兩個正在交往。
只有此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的愛,他的瘋狂,她感受到了真實。
整個暑假,他們過的很瘋狂,常跡生帶著她去旅遊,帶著她去看人間最美的風景,白天他們坐在山坡上看著夕陽,晚上他們一起為彼此發狂。
那段時間,是安然從沒想過的幸福。
以至於後來她一個人懷著孩子躲著他時,單是想起那段時間,就不只是該哭該笑。
明明嘴角扯出的是笑意,但偏偏心臟不受控制的針扎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