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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不會讓她在這兒敗壞風氣,沖人群揮揮手:「散了散了!該幹嗎幹嗎去!」
沈藝茹抓住一個女生:「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人!」
女生正好是這個男生的同學,她撥開了沈藝茹的手?:「胡磊學習好,平時也老實,你說他摸你?你問問我們整個班,誰信?是你自己作風不好,妄想別人都上趕著侵犯你,只可惜,你栽贓陷害錯了人,胡磊是絕對不可能碰你一根手指頭的,所有認識他的師生都可以為他擔保。」
聞言,沈藝茹的眼淚很快掉了下來,砸在她的圓頭皮鞋上。
閆椿看了一眼胡磊,看他的樣子很是贊同他同學這番話,要不是人多,他都能捶胸頓足地接她話茬抒發個人感受了。
主任指著沈藝茹:「你去給你家長打電話,讓他們來一趟,我們三中不要你這樣不自愛的女生!」
沈藝茹扭頭瞪過去,眼裡是一片恨意,她大嚷了一聲:「我沒有!」
周圍的人誰又在乎她有或者沒有呢?他們只是覺得這個場面有趣,可以為枯燥無味的校園生活增添一抹刺激,反正這戲台拆了,他們各奔東西,也不用為此時此刻的嘲笑負一點責任。
主任對她的聲嘶力竭無動於衷:「你還委屈?你委屈什麼?誣陷別人摸你,這是一個正經的女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學生!那你倒是說說,他怎麼摸你了?但凡你有一點磕巴,那就是你在造謠人家,就去把家長給我叫來!」
沈藝茹攥著拳頭,指關節比她本來就白皙的肌膚還白,她瞪向胡磊,指著他:「我跟幾個同學被班主任叫去高三的教學樓擦窗台,擦到五班時,正好下課,當時出來很多人,我感覺到有人摸了我……我的後腰一下,我猛地扭頭,只有他也剛好回頭看我,嘴角是怪笑。」
主任在讓她陳述之前就已經戴好一副有色眼鏡,允許她辯白不代表她的辯白就有效。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胡磊從始至終不解釋的表現為他加了太多分,大家都覺得,他一定是清白的,他這副姿態就是在告訴大家——清者自清。
沈藝茹的眼淚一直在掉,在這個初春,卻不能開出一朵朵花。
趙順陽的瓜子都被閆椿吃完了,閆椿還說他:「就帶那麼點,還不夠塞牙縫的。」
趙順陽委屈啊。
「那也是塞了你的牙縫了,我總共沒吃幾個。」
閆椿使喚他:「再去買一包。」
趙順陽沖她伸手:「給錢。」
閆椿掏出九塊五遞給他,那五毛還是五個一毛的硬幣。
趙順陽:「呃……」
閆椿不知道沈藝茹是不是真的不要臉,但沈藝茹應該沒說謊,她上次挺身而出是腦子一熱,這一次……也是腦子一熱。
趙順陽剛走,閆椿就走到了場中央。
主任看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你,你幹什麼?」
閆椿:「我就說幾句話。」
主任:「哪兒都有你!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上回沒讓你寫檢查手痒痒是不?」
閆椿不搭理他了,轉向那戴眼鏡的男生,問了個沒營養的問題。
「你認識沈藝茹嗎?」
胡磊搖搖頭:「不認識。」
閆椿也搖搖頭:「說謊。」
胡磊的眼睛突然睜大:「我真的不認識她!」
閆椿跳過這個問題:「你在哪個班?」
胡磊不知道這個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可還是答:「三班。」
閆椿:「你們班在幾樓?」
胡磊:「一樓。」
閆椿:「一個只有十分鐘的小課間,對於你們高三學生來說,會做點什麼?」
胡磊:「上衛生間、打水、去超市。」
閆椿:「那你一般是去衛生間呢?還是去超市呢?」
胡磊開始慌張,額頭也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一般……我一般去……去衛生間。」
閆椿:「一樓衛生間有幾個?」
胡磊吞咽一口口水:「一個。」
閆椿:「在哪邊?」
胡磊:「在……在左邊。」
閆椿:「剛才下課,你去衛生間了嗎?」
胡磊:「是。」
閆椿:「那你為什麼出門朝右邊走了?」
胡磊擦擦汗:「我去右邊……去右邊是……」他的汗越來越多,最後瞪起眼,「我沒有去右邊!我是去了左邊,衛生間在左邊。」
閆椿微笑:「我來告訴你,你為什麼去了右邊。」
胡磊搖搖頭:「我沒有!我沒有去!」
閆椿:「因為沈藝茹在右邊五班的門前擦窗台。」
胡磊當然不會承認:「你放屁!你胡扯什麼鬼?我是……我是去衛生間了,我沒有去五班!」
閆椿又回到她的第一個問題:「你認識沈藝茹嗎?」
胡磊形同失心瘋:「我不認識!」
閆椿走到沈藝茹跟前,拉起她的手,走向他。
沒來由地,胡磊直覺又一陣恐懼襲來,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
閆椿在他跟前停住,勾起沈藝茹的下巴:「你再看看。」
胡磊慌了神:「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問幾遍也是一樣!我為什麼要認識一個有作風問題的女生?父母送我來三中是讓我讀書的,我一直好好讀書……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