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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椿察覺到了,轉過身來:「你不想要嗎?」
陳靖回用力搖頭:「當然不是!」
閆椿:「那你為什麼一副這樣奇怪的表情?」
陳靖回說實話:「女人懷孕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要是你難受我怎麼辦?我抱抱你好像也不能有所好轉,要是你……」
閆椿沒讓他說完,一把摟住他?:「沒關係,只要你在,我都沒關係。」
——我的十載之所以度日如年,就是因為沒有你。
她還沒感動夠,陳靖回已經鬆開她,退到一旁打電話了:「安排下去,我要辦婚禮。」
陳靖回對著手機一通囑咐,各種她聽不懂的品牌名詞從他嘴裡說出來,她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發困,靠在方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待她醒來,已經被挪到房間裡,陳靖回仍在她身側,剛收起手機。
閆椿揉揉眼:「幾點了?」
陳靖回扶她起來,在她後背墊上枕頭:「七點半了。」
閆椿:「你打了三個多小時的電話嗎?」
陳靖回:「一生一次的婚禮,要準備的有點多。」
閆椿:「……」
陳靖回:「沒事,我應付得了。」
閆椿:「你是要自己承辦我們的婚禮嗎?」
陳靖回:「我覺得我可以。」
閆椿:「那不會顯得我一點用都沒有嗎?」
陳靖回:「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給我一些精神鼓勵。」
閆椿:「什麼精神鼓勵?」
陳靖回指指嘴唇。
閆椿懂了,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唇親了一口:「可這樣還是顯得我一無是處啊。」
陳靖回就給她把蕾絲襪子和小皮鞋穿好:「你陪我去看舞台劇吧。」
閆椿挑眉:「看什麼舞台劇?」
陳靖回:「當年要沒有那場意外,我就帶你去了。有幸復映,我不會再錯過。」
閆椿不明白他們的話題怎麼跳躍度那麼大:「剛不是還聊一無是處的話題嗎?」
陳靖回:「你陪我看話劇,讓我心情愉快,怎麼會是一無是處?」
閆椿覺得她被騙了:「這算什麼有用?」
陳靖回牽起她的手:「再說你懷了我的孩子,就已經是功臣了。」
閆椿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被他牽著朝外走:「我們不在家裡吃飯嗎?」
陳靖回:「媽吃完飯跟趙媽媽她們出去跳廣場舞了,沒做我們那份。我們出去吃,我已經定好位子了。」
閆椿:「好吧。」
上了車,車前鏡一串扣子吸引了閆椿的注意力,她拿下來看了兩眼?:「這不是我的嗎?怎麼在你這裡?除了拿個望遠鏡偷窺,你還悄悄盤點我的家產了?」
陳靖回跟她說:「我可沒偷窺你,是你鑽進了我的鏡頭裡。」
閆椿呵呵:「狗賊!」
陳靖回笑笑:「你之前那麼寶貝那個裝扣子的盒子,猜也能猜到了。何況你第一次戴那個有我扣子的項鍊時,我就看見了。」
閆椿又沒在他面前寶貝那個盒子,她知道了:「我媽出賣我了。」
陳靖回能賣丈母娘嗎?不能,所以他要轉移話題:「挺好看的,以後傳給兒子說是陳家寶。」
閆椿哼哼唧唧:「那我兒子不會以為他投錯胎了嗎?這麼摳門的父母。」
陳靖回還有理呢:「你生他用掉半條命,我不找他算帳,他還敢嫌我摳門嗎?」
閆椿微笑臉:「呃,嗯,好。我們聊點別的吧。」
陳靖回:「你想聊什麼?」
閆椿想聽祝福?:「除了這個,對於我懷孕這事,你還有沒有要說的?」
陳靖回想了好久,說:「你又可以再漲一個罩杯了。」
閆椿:「什麼???」
許多年後,閆椿擠進世界四大事務所,在陳靖回為她舉辦的慶功會上,她站在露天的升降台,仰頭望向烏雲密布的蒼穹,梅雨季都過了,可它仍然不願意晴朗。
現場不知道誰叫了她一聲,她把目光收回來,掃向人群,落在了陳靖回的身上。
隔著人海茫茫,他們相視一笑。
沒有陽光又如何?她有太陽本身啊——
撥雲不見日,卻見你,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