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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回吃到一半才發現他的碗比閆椿的大許多,還沒來得及感動,就看到碗邊寫著「豬盆」。
他沒管住嘴角,它非要抽搐。
「你餵豬呢?」
閆椿瞥他一眼:「瞎說什麼?」沒等陳靖回說話,她第二句已經接上了,「你哪有豬可愛?」
陳靖回:「……」
閆椿吃完給陳靖回拿了支新牙刷,毛巾也拿了一條。
「吃完洗漱,然後滾去沙發上睡。」
陳靖回吃了一大碗方便麵,竟然沒分出它的味道跟海參、魚翅有什麼區別,果然放進嘴裡的,只要解餓就好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堂,沒什麼用。
他去衛生間洗了澡,發現沒有換洗衣服,把玻璃門開了一條小縫。
「老婆。」
閆椿也沒細琢磨他這句話,被他接下來的話吊起了注意力。
「又怎麼了?」
「我沒衣服穿。」
「沒衣服穿你裸奔來的?」
「那個髒了。」
「那我也沒有你這麼大尺寸的啊。」
話放在這裡,突然就不合適了,尺寸?什麼尺寸?現在是聊尺寸問題的時候嗎?
閆椿輕咳兩聲:「等著。」
陳靖回就在水霧中赤裸地等待。
閆椿把她買大的一條花褲衩遞進去:「你先穿這個,湊合一宿。」
陳靖回穿上就難受了,有點小。
閆椿久久不見他的動靜,湊上去:「好了沒有?」
陳靖回緩緩拉開玻璃門,一張比例完美、肌肉精巧的3D圖就這麼放到了閆椿眼前。
閆椿吃了十年素,以為自己已經具備坦然面對這個畫面的本事,結果還是呼吸急促,一朝被打回原形,變回當年那個對陳靖回肉體肖想已久的女土匪。
她扭過頭,不去看他。
「你!你給我把衣服穿上!撩撥誰呢?!」
陳靖回表示很無辜,他穿不上啊。
「你能不能給我一條合適的?擠得我難受。」
閆椿的心跳得很快,慌不擇言:「你哪兒難受?胡說八道!」
陳靖回向前一步,從身後把閆椿抱在懷裡,讓她用心感受,答案不言而喻。
閆椿:「……」
陳靖回偏頭,嘴唇貼著她的耳郭,刻意降低六個度的聲量,真是要命。
「老婆。」
閆椿沒空去糾正他的稱呼了,她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她本來就不堅定,現下更是毫無抵抗力,只要一觸碰到他,就要盯著胸腹的風景,要是讓陳靖回吃透她,知道她對他的渴望一直在線,他還不上天?
「你別撩我,腹肌我也有。」
陳靖回沒聽她的話,把手伸到她小腹,摸了一下,嗯,倒還平坦。
「一整塊的腹肌?」
閆椿被陳靖回一摸,點了穴一樣,一動也不動,小腹那塊肉也僵住,血液都不流通了。
陳靖回故意沒去拆穿她的言不由衷。
閆椿緩了緩,拿開陳靖回的手,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不『純』在的。」
陳靖回捏住她的嘴:「『純』在?你都嘴瓢了。」
閆椿打掉他的手:「嘴瓢怎麼了?嘴瓢也不代表我緊張。」
陳靖回笑了:「我也沒說你緊張,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我……」閆椿還能說什麼。
陳靖回:「你要是沒寬大的衣裳,那我就光著了。」
閆椿轉過身,也沒管跟陳靖回面對面貼在一起。
「你敢!誰也不能在我家光著!」
「可我疼。」
「給我忍著!」
「疼。」
閆椿當下就覺得,她引狼入室了。
當年,她對陳靖回的第一印象是囂張,是富家子弟里最跋扈的那一個,後來偶然遇見,才發現他雖然長了一張張揚的臉,可跟囂張和跋扈也掛不上鉤。
再說感情,他們之間幾乎是水到渠成。
這麼一想,他跟傳說中不近女色的人設也實在有點對不上。現在他更不介意在她面前暴露本性。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而她,只是那把讓他釋放自己的鑰匙?
閆椿浮想聯翩,跟大多數女人一樣,又一次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陳靖回還等著閆椿的解決辦法。
閆椿回過神來,把手抽走,退開兩步,看他仍然熱衷於利用身體的本錢,終於還是從衣櫃最深處,把他當年落在她家的白襯衫拿出來,扔給他。
「走的時候還我。」
陳靖回認得自己的衣服,他捕捉著閆椿的表情。
「你還留著。」
閆椿轉過身,不去看他。
「這麼貴的東西,落在我手裡,我能讓它輕易跑了?」
陳靖回把襯衫穿上,長腿還是零束縛。
閆椿把被子扔給他,說:「你去沙發上睡。」
陳靖回抱著被子走到沙發上,剛躺下,門鈴響了。他坐起來,看著閆椿。
閆椿比他還納悶,這個點,誰會過來?
她往外走,也沒說讓陳靖回藏一藏,主要是她這兒確實也沒人來,萬一是什麼匪類,陳靖回在這兒還能嚇唬嚇唬人。
門一打開,是單輕舟。
閆椿就邁出去了,把門從外頭關上。
不讓進門,單輕舟也不介意,把給她帶的陽澄湖大閘蟹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