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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順陽梗著脖子,滿頭的汗。
「我!不!服!」
旁邊的卓文理沉不住氣,氣得吼了起來:「再說一遍!服不服?」
趙順陽滿臉汗,撇頭閉緊了嘴巴。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
「不服。」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幽幽揚起。
所有人都轉身看過去,陳靖回沒有,他認出了那個聲音是誰的。
一眨眼的工夫,趙順陽就不見了,閆椿還以為他被狗叼走了,找了半天,還真是被狗叼走了。
她步調輕佻,並不著急,看了看在場的人,陳靖回在,他兩個老搭檔,項敵和卓文理也在,趙順陽好大的面子啊。
她笑:「哥幾個都在啊?」
趙順陽這才聽清閆椿的聲音,身體裡跟注入一股神秘的力量一樣,起身走到閆椿身後。
項敵是個笑面虎,第一個接茬:「小問題,無傷大雅。」
閆椿掀起眼皮,一對頗為隨性的眸子陡然布滿寒冰。
「那你們這是幹嗎呢?」
張志新高二才轉來,那時候閆椿已經乖順多了,所以之前她弄陳靖回一臉奶,張志新直接嗆她了,所以他現在又沒管住嘴。
「娘們滾一邊去!傷著你可不給醫藥費!」
閆椿的餘光看過去:「哪兒輪到你說話了?」
項敵一看,情況不妙啊!他立刻搬出他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誤會,誤會,一點小摩擦,不至於,消消氣。」
閆椿不跟他說話,看向趙順陽:「道歉。」
趙順陽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瞪得很圓。
「什麼,我道歉?」
閆椿話不說二遍。
趙順陽看她是認真的,咬著牙,頭也低下去:「對不起。」
項敵鼓掌:「好了,皆大歡喜。散了吧,散了吧。」
閆椿確認了一遍:「別勉強,你們確定接受他的道歉吧?」
閆椿那駭人的往事還歷歷在目,別說跟女人動手沒品,就說動手,他們也不見得打得過她,就紛紛說:「接受,接受。」
她笑笑:「那來算算我們的帳吧。」
閆椿看他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好心地解釋:「沒聽懂?既然你們接受了趙順陽的道歉,那就是你們的帳清了,而我們的帳,我另有算法。」
趙順陽那個少螺絲的腦袋都聽懂了。
「聽見沒有?還沒完呢!」
項敵控制不了了,求助陳靖回。
陳靖回是見過閆椿怎麼毀掉閆東升的婚禮的,對她的手腕可不能說是略有耳聞,自然也知道,她對她要做的事,都賦予了多大的信心。
閆椿說:「剛才『欺負』他的,請上前一步。」
這個「請」字用得恰到好處,先禮後兵,給多大的尊重就下多狠的手。
沒人敢上前。
眼看要僵持下去,陳靖回說話了:「我替他們。」
沒這規矩。
閆椿看著他:「你的帳我等會兒再跟你算,放學提前走,害我撲了空,怎麼的?我不好看還是沒身材?讓你這麼避之不及。」
陳靖回答非所問:「你能不分青紅皂白為趙順陽出頭,我自然也能替他們。」
青紅皂白?那閆椿要掰扯掰扯了。
「首先啊,那天我弄你一臉牛奶,是我有錯在先,但態度算是謙遜吧?也道歉了是不是?那哥們當時說什麼,記得嗎?不記得我幫你回憶下。」
陳靖回還真不記得了,扭頭看張志新:「你說什麼了?」
張志新不敢說話了。
閆椿還真的替他回憶了一下:「他說,我和趙順陽,眼瞎。」
陳靖回想起來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嗎?
「我要是眼瞎,能把你放在眼裡嗎?到這份上了,我再不教育教育他,你在三中還怎麼混?他們在背後說你顛倒是非黑白,我能讓這種事發生?」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牛!顛倒是非黑白的可不就是正妖言惑眾的閆大小姐嗎?
即使該教訓,也遠輪不著他們越俎代庖,說起來,還是趙順陽的錯。
陳靖回說:「你要算你的帳,可以,但我也有應不應的權利。一句話,我替他們。你要接受,我等會兒跟你走。」
「我跟你走」這幾個字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閆椿幾乎沒有猶豫?:「你跟我走!」
眾人越發無奈。
早說是奔著陳靖回來的不就得了,還放什麼狠話啊!
趙順陽就知道閆椿關鍵時刻靠不住。
「走吧,走吧!」
閆椿看了一眼趙順陽,真想不通,有人的智商居然是她的萬分之一。
她走到趙順陽跟前,小聲說:「傻子吧你,我把陳靖回帶走,項敵和卓文理也就撤了,剩下的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趙順陽恍然大悟:「還可以這樣嗎?」
春宵苦短,閆椿也不跟他廢話了,轉向陳靖回:「咱們走吧。」
陳靖回並未掙扎,乖乖地被她帶走。
項敵和卓文理見狀,也撤了。他們對陳靖回還是比較放心的,他可不會讓自己吃虧。
「就這兒吧。」閆椿把陳靖回帶到沒人的地方。
陳靖回倒是配合,沒再往前走。
閆椿看著天上月亮皎皎,周圍靜悄悄,不做點什麼她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