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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齊五爺冷笑了一聲，情緒並不是很好，隱隱還有些不耐煩的焦躁：「辛小姐，你不知道這件事沒關係，那就說一說你當初是怎麼偷渡到澳大利亞的吧。」
「您在懷疑什麼？」
「我只是一個失去過孩子的父親，我只是想要給自己死去的兒子找一個公道而已。辛願，我需要知道你當時是怎麼聯繫上漁船，一路上又是怎麼過去的。」
明白了齊五爺的用意，辛願輕輕點了點頭，回憶起自己當初的那一段黑暗的時光。
「漁船的主人其實並不難說動，我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他，他就答應把我藏在倉庫里送我過去，但是只保證把我送過去，不保證這當中我的生命安全和上岸之後的情況。」
齊五爺追問道：「送到之後，他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應該是離開澳洲回到國內了吧？之後的事情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只能聽到齊五爺沉沉的呼吸聲音。
他似乎是呼吸有些費力，聲音有些大，還帶著些呼嚕呼嚕的雜音，剛剛還沒聽出來，現在似乎是因為他動了氣，整個別墅又格外安靜，所以聽起來十分明顯。
茶水已經快要涼透，齊五爺直接端起來一飲而盡，搖頭嘆息道：「可惜了。」
「什麼？」
「這麼好的茶葉，可惜我們兩個當中，一個不能喝茶，一個又沒有心情仔細去品味它的味道，真的是可惜了。」
不明白齊五爺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辛願也不敢隨意接話，只是自己撐著腰換了個坐姿，讓自己可以稍微舒服一點。
齊五爺似乎看到了她的動作，目光突然間變得柔和起來，「唐九夜這臭小子倒是挺有眼光的。我本來以為你就是個長得跟陸青青相似的普通女人，沒想到我平生第一次看走眼，就是栽在你身上。」
辛願微微擰了擰眉，她不知道齊五爺現在對她的誇獎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辛小姐，我也不妨跟你說實話，柳文尹是我的人，捧他在娛樂圈大紅大紫，本身就是要用他來幫我把一些錢洗乾淨而已，而且柳文尹這個人也算聽話，這幾年一直乖乖的不怎麼生事，我們合作的也算愉快。現在因為你朋友的關係，導致他進了監獄，我有大筆的資金都只能停留在暗處，這筆帳該怎麼算呢？」
齊五爺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的老謀深算本質，唇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方才的煩躁似乎被他一杯茶水壓了下去。
但辛願明白，齊五爺這樣的城府，絕對不是那種得過且過的人。
所有的事情，他都記得，都要掌控在手中。
辛願道：「齊五爺，對您來說，捧紅一個人應該不算太難吧？柳文尹作惡多端，就算不是我朋友，遲早也會出事的。您說您看人看走眼是栽在我身上， 其實不止，柳文尹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長期合作對象。」
「他是荒唐了點，」齊五爺輕笑，「柳文尹這個人，其實跟唐九夜很像的。出身不好，受盡白眼，能力卻很不錯，而且足夠絕情。只是他沒有唐九夜那樣的魄力和膽識，只為眼前的蠅頭小利就敢鋌而走險，這樣的人註定不會長久，我心裡有數。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我把他換下來的時候，你們這樣做到底還是打亂了我的計劃。哦對了，聽說你那個朋友，還是顧總的千金？」
辛願渾身一震，下意識的緊繃起來：「齊五爺，她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因為追星才差點被毀了一輩子，柳文尹現在入獄也是罪有應得，跟受害者無關。」
「你別激動，我沒想動你朋友，那個姓顧的小姑娘啊，沒什麼心眼，不值得我花功夫去對付她。倒是辛小姐你，讓我有點頭痛。」
辛願不解：「您想知道的，我全部都說了，我不太明白齊五爺的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齊五爺忽而哼笑一聲，「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嗎？唐九夜是我一直想著重培養的後輩，但是我兒子從國外回來之後，兩個人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發生過矛盾和衝突，唐九夜想要保住自己的勢力和性命，難道不想除之而後快？更巧合的是，當時是他一手安排你從國內偷渡去的澳洲。」
辛願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在唐九夜失蹤的那段時間，她真的以為是齊五爺查到了什麼，或者是沒有辦法看著他逐漸做大，所以才對他下了手，而唐九夜一定是在藏匿行蹤，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所以在珍姐和馮鶯都一直在焦急著聯繫唐九夜的時候，她反而不是那麼著急。
沒有消息，說不定就是好消息，說明他還沒有被齊五爺的人抓到，說明他暫時還算安全。
前陣子看到他重新回到了H市，還大搖大擺的去參加梁思思的生意宴會，她原本以為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齊五爺是真的準備守著小寧逐漸金盆洗手，沒想到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第413章 人是最自私和動物
「不會的，」辛願否認道：「如果齊五爺想問的是這件事的話，我倒是知道一些，也可以都告訴您。唐九夜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多，但是確實聽他說起過跟太子爺的矛盾，甚至還有……太子爺和我大姐的一些往事。但是唐九夜的意思很明白，太子爺是齊五爺您唯一的兒子，您不想讓他沾染社團的事情，只想讓他好好過一個明媚的人生，您對他有知遇之恩，他願意承擔起這些黑暗，替太子爺保駕護航。就算是有仇家找上來，他也可以毅力承擔，讓太子爺置身事外……」